姬恂面色阴沉将宽大的手探过去, 像是要扼住他的脖颈。 “啪”地一声脆响。 随着楚召淮扬手的姿势,他袖中的东西咻地滚了出来,骨碌着落在枕头边。 玉瓶盛着的漆黑药丸。 姬恂捏着玉瓶,又看了看怀中呼呼大睡的人,没来由的那股烦躁的戾气潮水似的褪去,竟然有种无可奈何。 ……然后将毒药瓶塞回他袖中。 温暖环绕下,他做了场美梦。 虽然妻子儿子花钱大手大脚又爱打扮,但楚召淮身为神医,治病救人赚得银两足够两人挥霍,从不为银子发愁。 将孩子哄好睡觉,楚召淮搂着妻子在榻上温存,混沌间妻子过分宽大的手掌扣着他的腰探进衣服里缓缓往上摸,单薄衣裳下隐约鼓起小臂的轮廓。 楚召淮察觉那隻手顺着腰腹缓缓抚向胸口,带来一股滚热的酥麻,顷刻遍布全身,潮水似的一波又一波。 楚召淮被“妻子”压在身下亲吻,总觉得哪里奇怪,“唔”了声扬起脖颈,喘息着道:“夫人?” 楚召淮赶紧捂住嘴:“哦哦哦。” 楚召淮咬着手指,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迷迷瞪瞪将手指插在“夫人”散乱的墨发中,抓着头髮往上一抬。 楚召淮:“……” 一旁的摇篮中,姬翊五大三粗挤在里面,蹬着腿哇哇大哭:“娘!娘这床好小。” ……吓醒了。 苍天在上! 前半段是美梦,后半段为何是那种走向? 好在一大清早姬恂并不在榻上,否则楚召淮当场犯病给他看。 “楚召淮……喂!在家赵伯拦我,在这儿你又拦我?不是说都是同龄人不必避嫌吗?” 楚召淮:“……” 楚召淮头痛欲裂,蔫蔫地下榻洗漱穿好衣裳,外面的姬翊听到动静已溜达着进来。 楚召淮擦了擦脸,抬头看他一眼。 楚召淮简直惨不忍睹,移开视线尽量不看他:“嗯,马上好——王爷呢?” 楚召淮松了口气。 洗漱穿戴好,楚召淮又去拜了护国寺大雄宝殿上的佛像,这才乘着梁枋的马车一路溜达着回京城。 楚召淮努力绷着脸划拉方子:“这方子有提神醒脑的效用,你服用后夜晚怕是要干瞪眼到天明,等会你跟着去王府拿我研製的药,睡前服一次,能保你安稳入睡。” 楚召淮又想乐了。 这样一来,自己的“白芨”身份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暴露了? 姬恂谨慎,若主动送上门恐怕他会觉得自己另有图谋。 楚召淮哆嗦了下。 楚召淮在马车里大声密谋“解毒”之事,梁枋瞧出他的有意为之,也跟着他一唱一和,务必要让殷重山听清楚。 晌午时终于回到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