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感慨地点点头。 楚召淮第一次见活的鹿，眸中掩饰不住的新奇，伸手在那摸鹿角玩。 殷重山眼皮重重一跳：“体虚？” 据说常年服用大药会致男子不举，所以也有假道士炼丹时会混入淫药来混淆视听，虽然服用后能一夜七次，但更会使身体内里亏空。 但鹿血有养血益精、活血补肾的效用，的确该用一用。 总觉得“那什么”里没什么好话。 楚召淮喝了药，嘴中发苦，侍女布膳中有道银耳羹，好像放了桂花蜜，他端起来刚要吃一口。 “别拦我！本世子找王妃有要事……” “赵伯您怎么回事，怎么成天拦我？之前也不见您这样啊。” 楚召淮顺势看去。 小世子好像成天换不同样的衣裳，今日穿了套明蓝襕衫，宽袖垂曳将那股怎怎呼呼的劲儿给敛去不少，肩上披着雪白的貂裘披风，风风火火好似雪刮进来。 楚召淮喝了口粥，学着姬恂的风格说：“嗯，出城往南走三百里那座山头上的人都听到世子进来的动静了。” “你现在越来越像我爹了。”姬翊撇撇嘴，拽着梁枋坐下，“你可好些了？来时瞧见府医从这儿出去。” 梁枋一袭白袍长发半束披散着，从进门便一直瞧着楚召淮的脸。 楚召淮最喜欢别人把他当世外高人的调调，连粥也不喝，努力绷着脸没让自己笑出来，淡淡道：“无碍。” 楚召淮一怔：“白芨？” 楚召淮“啊”了声。 三人一起吃了早膳，楚召淮为梁枋探了探脉。 楚召淮起身慢吞吞走回拔步床，打开小矮柜去找他行医用的银针。 楚召淮那小矮柜太破了，放在路边都没人要，也不知放了什么奇珍异宝，还配了把小锁。 姬翊还当里面放了贵重之物，垂眼一看，脸都绿了。 姬翊幽幽道：“你这里放得全是前朝的古董吗？” 姬翊差点被他逗笑，蹲下来看着那堆杂货：“你爱玩这些？改日我送点给你。” 姬翊“哦”了声，尴尬地蹭了蹭鼻子，没话找话：“那摆出来呗，这拔步床的柜子都空着呢，挤挤攘攘一团，很容易坏。” 哪怕在临安白家，他也从未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摆出来过一件，若是日后被赶走，直接抬着柜子滚就行。 姬翊还想说什么。 怎么不随他爹寡言少语呢。 楚召淮施针很利索，将梁枋喊来拔步床，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扎了个满头针，像是刺猬似的。 楚召淮干脆利落拿针在他虎口一扎。 “你医术肯定比那个什么白芨好。”姬翊难得说了句人话，“什么神医传得好邪乎，我看肯定是个半吊子野狐禅。” 楚召淮笑眯眯地又扎了他一针。 第一次为梁枋施针，那针瞧着平平无奇，但没一会下来梁枋额间已密密麻麻沁出豆大的汗水，眉眼也浮现些许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