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一动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动静, 垂眼一瞧, 本就纤瘦的腕上扣着冰冷的锁链, 另一头锁在柱子上,严丝合缝。 袖中的毒粉和治心疾的药也被搜走,半点没留。 楚召淮恹恹躺了回去, 不挣扎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柴房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动静。 “那药能让成年男人昏睡个两三日,这才刚入夜,你操心什么?” “等人来了也不迟。” 那人吊儿郎当道:“那种一等一的长相,现在就杀了未免太可惜,再说那可是璟王妃,想必床上功夫了得,否则怎么会将璟王那疯狗迷得心甘情愿入陷阱?” 那人无所谓道:“美人谁不爱?只要榻上有风情,没看煞神也难抗拒吗?” 唔,再挣扎挣扎也不是不行。 眼纱不知掉去何处了,楚召淮满脸泥污,被冻得面色青白,手脚忍不住打着颤,额头已逐渐感觉到滚烫混沌。 楚召淮来不及去管这种小事,急促地呼出一口纯白的雾气,垂着眼去摆弄手腕的镣铐。 外面风雪大作,寒风从柴房细缝中呼呼吹进来,带来忍不住的冷意,以及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这些人根本没想活着放走楚召淮。 与其在这里被活生生烧死,不如狠狠心为自己博一条活路。 昏暗中,只听得两道闷闷的声响,似乎是折断了什么,锁链哗啦啦作响,随后哐地一声砸落在地。 拇指和小指的指骨被他硬生生折断,却半声没吭。 楚召淮踉跄着起身,另一隻手上的锁链来不及解开,只能胡乱缠在腕上,缓慢走到窗边推了推。 外面那两人还在说话,声音若隐若现,并不在后窗。 借着火焰灼烧的声音,楚召淮用缠着锁链的手撞开后窗,在火焰席卷进屋前奋力翻身而出,看也不看便朝着昏暗中飞快逃去。 楚召淮踉踉跄跄在黑暗中摸索着逃走,好一会才浑浑噩噩意识到此处竟然是在山上。 天似乎要破晓了。 许是被摔懵了,楚召淮伏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茫然地想。 要回家吗? 哪里是他的归处? 火在烧他。 男人俯下身看着他,勾唇露出个笑:“白神医对自己可真狠,这手指这样漂亮竟然忍心折断。” 楚召淮瞳仁倏地扩散,本能察觉到危险,奋力推开他。 男人就看着他在雪地里微弱地挣扎,像是在欣赏落入蛛网的漂亮蝴蝶在翩然而舞。 “唔——!” 像是已经感觉不到疼,指节乌紫扭曲的右手狠狠抓着锁链一头死也不松手,他浑身滚烫,许是烧懵了,面颊通红地闷闷笑起来,胡言乱语。 濒死之人的力气极大,男人被勒住下颌甚至无法喘气,脖颈青筋直接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