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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抑製上扬的唇角,矜持道:“王爷都这么说了,我便不推辞了。” 不过仔细一瞧:“王妃的脸怎么了?” 从晨起他就隐约觉得脸上发痒,本以为是不习惯抹粉,现在姬恂一说他后知后觉颊面的刺痛,好像肿了。 离回门还有两日,不能现在就暴露。 姬恂笑了声,竟然也没追问:“原来如此。” 这时,侍女鱼贯而入,开始布早膳。 满桌蒸腾热气,香味扑鼻,竟有一半是热食。 不是说璟王府常年皆是冷食吗? 楚召淮很有自知之明,甩了甩脑袋散去这个自恋想法,稳住神情拿起筷子。 姬恂大病未愈,好似没多少食欲,一顿饭不是在吃冷食就是在喝冷酒,冒着热气的粥和热汤半点没碰。 楚召淮喝了口粥,陷入沉思。 不过仔细一想,昨夜姬恂一杖将人捅个对穿的场景虽然可怖,可那是在生死一线间,若刺客不杀,那他俩就得串一串殉情去。 楚召淮没忍住,又偷偷摸摸看向姬恂。 既不疯,也不带煞。 除去新婚夜拿鸠首杖捅人外,姬恂好像也就有时候嘴刻薄些、爱吓人,相处下来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十有八九那些杀人如麻的传闻是京城人故意放出的虚假消息,目的便是落井下石,想破坏璟王战神的好名声。 回想起年幼时被楚召江空口白牙污蔑的事,楚召淮知晓百口莫辩是何滋味。 “王爷尝尝这个。” 身后候着的殷重山眼神一凛,手缓缓握在后腰处的刀柄上,杀意毕现。 楚召淮并未发现气氛不对,还在心中嫌弃这好好的鱼做出来怎么齁咸,还是临安的醋鱼比较合他胃口。 说罢,竟然拿起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口。 就、就这么吃了? 那晚璟王府血流成河,那几人的头颅也被装入箱里,直接搬去送人的府中,惊得满朝上下参璟王的折子一道道往上递,圣上无奈罚了半年俸禄才了结。 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明面送人。 这人不简单,定有过人之处。 见姬恂不排斥他布菜,还脾气很好地笑了,他越发觉得传言不真。 楚召淮用完膳,规规矩矩和姬恂告辞,寻了个“洗脸”的由头衝回寝房。 水粉糊得太久太多,常年带着病色的苍白脸上已浮现淡色红疹,一路蔓延至脖颈,像是发了急症。 哦,还好不是水粉的问题。 楚召淮安心了。 况且楚荆一直没打算将楚召淮接回京城,白家五房有四房都忌惮他分白家家产,一大家子勾心斗角,不是斗这个就是斗那个,连带着待他并不怎么好,打小生病中毒是常有的事,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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