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澹搭在门框上的手收紧了,他听见骨头发出的类似于碎裂的声音。 红唇微张,舌尖若隐若现,在激烈的情事中吐息,这么垂涎欲滴的美,就应该咬着什么东西,比如,樱桃,清晨刚收获的、还沾着露水的红樱。 交汇的视线于是被关上的门分隔开。 文澹的下颌绷紧了,有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能冲动地冲进去,强行打断里面那如胶似漆热火朝天的两人。只一瞬,这种想法立即被理智压制了。 迟迟不见文澹回来,她便找来了。 文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一派温柔。“我给小弟送点醒酒汤,他这会正休息,我们回席上吧。” 文澹麻木地想,这样大方温婉且能极大助力他的事业的女人,才是他应该娶的。 “你喝多了。”宋迟黎压在文澜胸前,舔舐他的脖颈,汗的咸腥和蒸发过后的淡淡酒香糅杂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如同走在一片雾里,那样清新地吹散了雾气。 宋迟黎看他一副懵懂的样子,笑问:“还认得我是谁吗?” “那就别放过。”出乎意料的,文澜打断他的声音竟十分清醒。 美人的眼珠子慢吞吞地朝四周转了一圈,视线最终定格在宋迟黎赤裸的胸前,上面还泼洒着红酒的酒痕,是刚刚胡闹时留下的。 喝醉的文澜似乎忘了上帝施加在他这具身体上的所有病痛,他像叛逆期猫嫌狗不理的捣蛋鬼一样,去从未拥有过地健康地和宋迟黎打闹。 文澜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惹火,听完宋迟黎的“控诉”,他忽然伸出食指一抹酒渍,放入了口中。 宋迟黎呼吸一窒,无数个不好的念头争先恐后涌现。 “那是什么?”文澜露出疑惑的神色。“变成那样就会招人喜欢吗?” “你喜欢我吗……”文澜搂住了宋迟黎的脖子,这个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 文澜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轻而易举地就被摁在了桌子上,刚解下来没多久的领带重新绑住了他的手腕,无法挣脱。 文澜一下噤声了。 其实在宴席上他也喝了不少,别人敬他的、他敬别人的、替文澜挡的……他酒量很好,一直没醉,直到进到这无人的休息室,嗅到文澜身上的馥郁。 这点文澜感受得淋漓尽致,刚开始还是他熟悉的手指的触感,直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抵在他身下,抵在菊穴口。 他扭过身,殊不知腰部线条随着动作绷得有多优美。 晃荡的酒液被玻璃包裹,酒气泄露出来,似乎还是冰的,因为文澜大腿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不要我么?”宋迟黎一条腿跪在桌上,顶开了文澜的双腿腿间。 宋迟黎却误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认为是许可的信号。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肉壁的神经末梢,文澜被激得泛起了泪花。 跪趴的姿势很难受,灼热的感觉一路烧到心脏,火辣辣的,不知不觉文澜挺起了上半身。 “喔……” 瓶口“啵”地一下拔了出去,少许红酒从还没完全收紧的道口流了出来,滴落在桌面上。 小甜心。 “我不是。”宋迟黎肆无忌惮地用一种侵略性的眼神看他。“我是好人。” 酸涩的,叫文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要含不住了。 文澜本身就喝了酒,肠壁更是被酒精烧得滚烫,蠕动的软肉包裹上宋迟黎的性器,体会到一片柔软和酥麻。 残存在体内的红酒全都被挤了出去,色情地淌在两人的腿根,顺着大腿往下流,混在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根本看不出来。 沙发不够软,磨得膝盖疼。 “哈……啊……” 宋迟黎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因为会被含得更紧,肉穴里像长了无数张小嘴,灵活地改变形状以此严丝合缝地缠上阴茎身,深处的媚肉和每一寸螺纹状突起绞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割舍。花四溅,层层叠叠在穴口糊成一团黏腻的白色分泌物。 文澜的身体上上下下地沉浮着,如行海面上,落不到实处。 他太怕被松开了,一定要抓着点什么才安心。 文澜却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一只白瘦的细手向后探去,抓住了男人结实的小臂。 宋迟黎低头亲他,他也会配合地稍稍仰起头,吸吮宋迟黎的唇瓣。 想把他艹哭。 泼洒的热液浇在敏感的龟头上,置身于飘飘欲仙的状态,宋迟黎兴奋地在颤动,他相信文澜也有一样的感觉,不然不会潮吹得那么狠,对方的全身都在抖。 “啊……哈……哈……” “舒服吗?” 对方的问话话术让文澜羞红了脸,径直把头埋进枕头里不出声了。 直到宋迟黎从他体内退出去,他才迟钝地有所反应。 宋迟黎不明情况地停下了准备拿纸巾擦拭的动作,垂眼欣赏文澜透粉的指尖。 宋迟黎戏谑:“你什么?不舍得我?” 宋迟黎诧异地望着他。 片子上都是在前戏的时候这么做,可是那时他醉得不轻,哪还能想起来。 起码他感觉到肉棒又有了要勃起的趋势。 宋迟黎确实出乎意料,文澜跪着的姿态、下陷的腰、翘起的臀肉,还有脸上欲说还休的表情、要闭不闭的眼睫……都是一种赤裸的勾引。 他从没做过,动作不太熟练,宋迟黎指导他:“舔前面。” 文澜咽了咽口水,也就是这个将近吞吃的行为激起了宋迟黎的凌虐性,他抓着文澜发丝的手紧了紧,猛地往前摁了一下。 “别怕。”宋迟黎低声说。 文澜也想说,他不怕。 宋迟黎就见他细腻光滑的手心捧着自己的生殖器官,丝毫没有抗拒或是不自愿地套弄。 宋迟黎起了逗他的心思。 宋迟黎停了下来,狠地往前一撞,撞进文澜口中,一点余地都没有。 他的嘴型完全被撑圆了,脸颊两侧凹陷,内壁软肉贴合在柱身上。 文澜小幅度地点点头,给自己打气,偏头沉浸地吞吐。 文澜只能吃痛地抓住他的手臂,眼角也淌出泪来。 绞弄得真紧。 清醒状态下听宋迟黎这么叫他,还说着这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语,文澜感觉下面收紧了。 被插咽喉很痛,但是、但是也有一点隐秘的爽。 都怪他。 宋迟黎闷哼了一声,笑着问他,“咬我?” 大量的浓精倾泻而出,多到文澜即便咽了好几口还是满到溢出,呛了他好几下。 “不脏,不嫌你。”宋迟黎亲亲他的嘴,又亲亲眼角和脸颊。 宋迟黎带着文澜在卫生间清理干净,洗了下体又漱了口,然后继续接吻。 身着中式嫁衣的陈婉清端庄地坐在红色大床上,等了许久,忍不住抬手掀开一点红盖头,从缝隙里朝门口看去。 陈婉清咬了咬下唇,又害羞地盖好了盖头,脸上泛着红霞,双手交叠搭在腿上。 陈婉清等不下去了,一把掀掉盖头,决定去找文澹。 找了一圈,陈婉清最终来到了书房,文澹果然在里面工作。 然而从文澹的状态上看也不像,因为对方似乎在走神?连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文澹倏然回神,眼神不善地看向打断他思路的声音来源。 见是她,文澹眉眼一松,很快恢复了温润的表情,仿佛刚刚看到的是假象般。 她走上前,来到文澹身边。“澹哥,很晚了,还不睡吗?” 文澹沉默了一会,“你先睡吧。”” 怎料几年后的今天,文澹说自己当时对她一见钟情。 “不了。”文澹收回眼,低头继续看文件了。 混迹商场多年,文澹仍旧不喜与人纠缠,当下冷了脸。 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 他一整晚加上大半个白天都心神不宁心不在焉,脑中不断回放休息室里的一幕。 “陈婉清,”“啪”的一声,文澹合上了文件夹。“你以为商业联姻有几分真心?” 不仅因为文澹的态度,还有他话里的意思。 半晌,陈婉清问:“你是说,你并不真的喜欢我吗?” 陈婉清僵了一下,还是松下气,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却仍是自欺欺人。“……是吗。” “我…相信。”陈婉清把头靠在了文澹胸前。 文澜醒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揉揉眼睛,推了一下身旁箍着他的男人。 宋迟黎抬头亲了一下文澜的嘴角,哑声:“……知道了,早上好。” 他们住在一块一个月了。 每每想到这,胸口都有点闷,一种浓烈的不知名的情绪快要满得溢出来了。 原先一直居住的中式园林早已经被文澹买回来,现在是爸妈和大哥大嫂常住。 文澜微一点头打招呼,“大嫂。” “好。”尊重对方的习惯,文澜便换了个称呼。“清姐。” 一直不说话有些尴尬,陈婉清打探:“其实我跟你大哥也没认识太久,跟你们父母亲人的熟悉程度没法比,正好今天你回来,我想问问澹哥平常都喜欢些什么呢?” 文澜几乎能流畅地说出口:“除了工作外,大概就是打高尔夫、喝茶,而且他很喜欢小叶紫檀。” 文澜陷入了沉默。 “他很好,”陈婉清掩面,眼中爱慕的情绪却根本掩饰不住。“对我也很好。” 文澜的房间还保持着原先的布局,里面的东西几近没动过。 文澜刚把木箱合上,又想到了什么,重新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找。 一片四叶草,用纸巾盖着,夹在书页里。 文澜看了一会,在后几页找到了他和文澹两人儿时的合照。 宋迟黎今天有工作上的事,他在一家咖啡厅和文澹进行会面。 两个钟后,工作的事差不多聊完了。文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转而聊别的事:“文澜好吗?” 见文澹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看来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 文澹平心静气地直视他,“老实说,如果可以,我不会把小澜交给你的。” 把自己亲弟弟作为交易的法码。 “我倒是想普通地追求他,只是没这个机会。”宋迟黎言简意赅。 即便不是他,也还有可能是打压文家的其他人,宋迟黎绝不可能看着这种事发生。商业对抗是商业对抗,不能跟私事混淆。 宋家确实参与了这场对抗,是在其他几家已经发动针对攻势后。宋迟黎已经预料到了文家会破产的局面——即使宋家不出手。 他一下站起来,“你以为文澜不恨你吗?他能完全忘记仇怨全身心地接受你?” 就在这时文澹的手机响了。 文澹此刻怒上心头,完全没心思应付这个女人,抬手摁了电源键关机。 他有点微妙的不适,脑中联想到了两个画面。宠物医院犯哮喘病的文澜、还有那天在天台上,对方的行为偏执又古怪。 “先生,现在就回家吗?”司机不住地从后视镜觑向后座出神的男人。 汽车启动后,他搭在车扶手上的手指点了点,敲打声清脆。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天发生了什么,详细告诉我。” 他敲了敲猫食盆狗食盆,一狗俩猫立马从远处如同千军万马之势奔袭而来,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仨宠哐哧哐哧地猛炫,乔陆英心不在焉地又想起来刚刚他和宋迟黎的对话。 他有点后怕,怀疑是不是过了这么久了宋迟黎还打算秋后算账。 埋头狂吃的金毛犬突然昂起头,乔陆英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嘀咕出了声,他摸摸金毛的狗脑袋,“没说你!” 乔陆英拍了张照片,点击选择,发给文澜。 收到信息的文澜眨了眨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