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回头是一种倔强,总是想要留恋些什么。 十年一觉,云淡风轻;朝阴夕雨,唯有沉昏时像个暗夜。现在的天幕上,湛蓝、红曜、星月尽显,看似在嘲笑。 诅咒已经把他侵蚀得体无完肤,曾经俊逸的脸也早已爬满了暗斑,并且变得凹凸遍布,看上去显得畸形恐怖,肿胀的全身绞满了裂痕,向里面溃烂着。他粗衣遮体,粗布蒙面,只露一双既是永不褪色也是毫无光彩的眼睛。在而立之年,越发空虚。 也正想到这里,赛格的脑海中就感受到了一股带有处决的力量,且若它般杀人不眨眼的屠刀,源自精神深处一气而来。赛格唤起周围压缩隐藏的源能力量,钉铆相碰各阻两段,它流带旋回退撤,赛格衔尾急追,共同转入空间次元,来到混沌的初始地方。 意外的是,这次是神明先开口了,但只说出了一个字,满是吃惊。 “人类,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和我对话,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你作为一个玩偶,已经严重超出了作为一个玩偶的行为范畴,你本来只需要按照命运规划的箭头走完自己的一生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要自讨苦吃,盲目抵抗,白白去忍受这种非难。” 赛格按捺咆哮,在包围的黑暗中通视出一线轮廓,源能震荡出身,在脚下铺出实面。脚踏实地,赛格一股霸道之气在这方天地间翻涌,干裂的手掌抓着凶煞的寂灭,上翻一层千尺浪。 “是啊,但,与我何干?我也曾经有血有肉过!”赛格提着巨刃上前,“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身下编织成网,交接成面,他的身体在撞击后弹起,下结面延伸的裂痕处已经变为碎片。 神刃?暗夜,神明将全部力量凝聚在这把巨剑上,铸造了属于他的威严和象征。剑指赛格,万钧临下,集刺于赛格胸口,又是持刃一掠,变天地更狭小,压缩的阴影里迸射出黑色的颗粒,纷纷扬扬。 “神明呵,你在害怕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创造的这片大陆上,会出现你这样的人?” 赛格,激昂。 神明左手反握他的巨刃,右手按在左手的手背上,这个空间里,整整一片天,对着赛格压下。只因一种野望,让天地更狭小,神明呲起了牙,劲风在自己的两侧呼飞。 呵呵…… 神明…… “脸还挺软,怕是没挨过揍吧?”赛格嘲讽道。 “你……到底是谁?” 抗衡三秒后,赛格的整只手臂消失了,他不以为然地向后跳出一步:“好东西啊,你的力量,我要了。” 就这样度过了好多个雨夜…… 沧桑……我不知…… 要和神明做一个了断…… “你不过如此……” “神明,你不过如此,在暗夜大陆上,欲望即力量。而你不知,你只知道威严会产生震撼,但你不知统治要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半个暗夜,换来天空大陆的一场噩梦,可这远远不够。暗夜的大地,我要全部;这个世界,我要九成,一成留给怜悯——”赛格头高昂,体内源能力量向外喷涌而出。 “够了,人类,到此为止了!” 寂灭剑中的储存的无数残魂,杀戮近十年,原本是留给她的……但是现在,似乎他没有选择了。 随着赛格的召唤,寂灭剑身中钻出一列身影,出现在前面。 没有吭声,二十八个人应语齐出,手持巨刃,在神击的死兆前,化作飞蛾扑火的壮丽。伴着一团团冥火,赛格得到一个遮掩,近身打飞神明手中的暗夜之刃,用寂灭送了他一声长叹。 赛格随空间的坍塌而坠落着,寂灭脱手而出,停滞在空中,化为一道倩影。 只是一个招手的时间,她又微笑着随风而去了,碎得那样平静。 可所有的努力…… 只做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