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下午,天色渐晚时,褚橙终于休息了,找和她们汇合。一行人都嫌弃园区的餐难吃,叫了好吃外卖送到正门口,走去拿时,祝颂声止不住发语音问游以桉,“怎么样了,有这么多亲戚要走吗?”吃上饭了,祝颂声继续骚扰游以桉。[到哪里了,过山车肯定玩不上了,只能玩碰碰车了。]游以桉打过来电话,“还记得林学姐吗,她订了一套宝宝餐具,路上刚好要经过她家,餐具正好在我车里,我顺路给她送过去。”祝颂声记得游以桉这个学姐,阴阳怪气了句,“你那个白月光啊。”“又乱说。”祝颂声哼了声,“送完赶紧过来吧,再不来没有什么项目可以玩了,如果晚上不下雪会放烟花呢。”关于游以桉的这个学姐,祝颂声很有印象,见过挺多次。她知道林学姐比游以桉大三届,是美院学生会的会长,在校期间开始创办自己的品牌市集,和游以桉因为竞赛相识,之后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游以桉临近毕业前在筹备自己的陶艺工作室,学姐知道后要她跟着她的市集一起全国巡摆,那时学姐的市集已经很有名气了,许多商家报不上名。学姐并不收游以桉摊位费,全当是帮忙积攒点客源,后来又亲自教游以桉怎么运营做品牌。总之,这位学姐确实帮助了游以桉很多,游以桉生意上遇到难以决策的事都会问过学姐的意见,让祝颂声感到不满,怎么不问她?因为她不擅长吗,不锻炼她她怎么变得擅长。林学姐几年前生了女儿,周岁宴请了她们去,祝颂声第一次见到学姐的老婆,是位中德混血的华裔,黑发碧眼的样子,乍一看,会让人觉得她们混血面孔的女儿是双卵生育的。那场周岁宴办得别出心裁,来的人都是极其亲密的朋友,有许多同类,祝颂声现在还记得当时温馨幸福的氛围。从伴手礼到布置现场的每一处都能看出爱意,小孩才一岁,已经长手长脚十分健壮。祝颂声观察林学姐和她老婆的交谈,敢肯定小女孩一定是在无限的爱意里出生的。一生下来就有两位爱她的妈妈,不知道以后要有多幸福。祝颂声记得游以桉脸上的艳羡,她自己不喜欢小孩,并认为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配拥有一个小孩,但她觉得游以桉是很配的。只是,她难以想象那时站在游以桉身边的会是自己,也想象不出来若干年后她们会举办周岁宴,不仅是想象不出来,她对于这种未来甚至反感。如果有魔法能投胎变成游以桉的女儿,她倒是挺愿意,光是想想祝睿明会伤心的,她便停止了想象。她从没有问过游以桉是否想要这样的生活,宴会过去半个月,她向游以桉提出分手。夜色降临之际,园区开始了花车大巡游,沿路亮起来鱼灯阵,褚橙作为老员工,和她们说了接下来有什么好玩的。褚橙指了指远处,“喏,看到那个打鼓的红衣古风女人没,我明天就要替她的班了。”祝颂声望去,那套衣服看着比褚橙平日穿的演出服厚实许多,“你明天也上班吗,休息一天吧!”夏糖也心疼道:“是啊,大过年的没见你歇下来过。”“现在不是歇了吗?”褚橙无所谓道,“今天你们还陪我来上班呢,我拿三倍工资干嘛不上。”说完,褚橙笑着望向祝颂声,“你现在是老板娘了,我能不能勾引下你免房租?”祝颂声想了想游以桉对褚橙的态度,“我可以帮你付房租。”褚橙哈哈乐了,“开玩笑的,我知道格格屋不怎么赚钱。”花车巡游到一半,游以桉终于打来电话,说她到了门口。祝颂声接完电话,兴奋地跟大家说:“我先找她了,等会不过来了。”大家知道是要二人世界了,笑着让她去了。接到游以桉的时,园区里许多项目都关了,祝颂声不在意,和游以桉随便走走逛逛也很好。玩过几个还开着的项目后,她们上了摩天轮休息。祝颂声以前不喜欢坐摩天轮,嫌太慢了,二三十分钟坐在上面哪里都不能去很折磨人,而且不觉得有多浪漫,许是很久没坐了,今晚和游以桉坐倒是觉得新鲜。她趴在游以桉肩上,俯瞰整座城市,暂时什么都没说。游以桉换了个方便祝颂声靠的姿势,“玩累了?”祝颂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我来太晚了。”“没事。”祝颂声坐起来看游以桉,“我们下次还可以来。”她问,“你妈妈会怪我吗,是不是干扰你们其它事了。”“不会啊。”提起这事,游以桉笑道:“我妈现在有点神呼呼的,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我姨姥也知道你的存在了。”“她怎么知道的?”“别人告诉她的。”游以桉搂住祝颂声的腰,“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分手了。”祝颂声垂着眼睫,用力点头,“你不想分我肯定不分。”对于这句话,游以桉没太信,但听着总是好话。下来摩天轮,广播刚好通知十五分钟后将在中央广场放烟花,两个人火急火燎赶去中央广场。园区有众多高大的绿植,灯光暗淡的地方显得阴森,祝颂声带着游以桉走错了路,再绕回去时,烟花在上空爆开,她们站的地方地势高,看起来离烟花非常近。银白色的花束刺破云层,紧接着一簇又一簇的烟花飞窜到夜色里,巨大的响动让祝颂声觉得连地面都在震动,愣了好一会,她才想起来和游以桉合影。好在这场烟花时间很长,不仅有时间合影,还能挑角度拍了许多张,烟花散尽时如同梦醒般。“现在我们不用赶路了。”祝颂声揉揉看酸了的脖子。游以桉拉着祝颂声坐在路边的休憩椅上坐下,“我在中央广场看过,我们现在的位置比那里要震撼点。”“真的啊?”祝颂声笑起来,“好幸运。”她们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山下亮起灯的城堡,天气到底还是有点冷,两个人靠近了点,暂时不想动弹。“你去林学姐家里了?”“嗯,只待几分钟。”祝颂声问起,“她女儿是不是很大了?”“都上幼儿园了,你要看照片吗?”“不用。”祝颂声直白道:“我不喜欢小孩。”游以桉闻言怔了下,抛开随聊的态度,仔细探究祝颂声的意思。她不确定是不是想太多了,不管祝颂声喜不喜欢小孩,她们以后会有小孩的概率都约等于0……以她们眼下的感情状态,光是认为祝颂声是这个意思都显得是她自作多情。想了几秒,她岔开话题,“那粘糕呢?”“粘糕好像不喜欢我呢。”祝颂声感叹一句,“它好像在观察我?”“家里一般没人过夜,它对你很好奇,粘糕很亲人的,你多和它玩玩它会很黏你的。”祝颂声想到什么,弯眼神秘地笑了,“如果我教会它怎么按按钮,阿姨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笨呢。”游以桉听乐了,“你先教会再说吧,没那么容易的。”四处无人的地方,再对视起来,祝颂声开始有了别的想法,仰起脸问,“你想不想亲我?”游以桉的目光落在了祝颂声的唇上,几秒后,贪恋地压了上去,将吻未吻之际,祝颂声微微偏头,让游以桉扑了个空。她笑着使坏,“有两次,我想吻你都被你躲了,我当时很难受,你都没有解释过一句。”言下之意是现在可以说了。游以桉一怔,下意识想要道歉。道歉,再送上亲吻,轻柔地把这件事带过,这是最能和祝颂声继续维持关系的方法了。祝颂声的半张脸都掩在了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她知道对方正在等着她的解释,却生出别的欲望,想抛弃粉饰太平的语句,将深埋在心中刺展露给祝颂声看。她迟疑又迟疑,选择了说出来,并承担可能会有的后果。“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我总是能梦到你,只是梦到你,和你有关的梦里没有我。”祝颂声瞳孔缩了下,没明白游以桉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许多时候,你都在和别人接吻。”祝颂声眼神彻底变了,显得忐忑。“有时候这个人是你的新女友,我忍不住去看你的微博,所以知道她长什么样,很漂亮,也许是很多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长相吧,你们在我的梦里吻在一起,非常甜蜜。”“有时候,和你亲吻的人没有脸,可以是任何一张除了我的脸,而我永远只能看着。”说罢,游以桉自嘲地笑笑,“你说这算春梦吗,还是噩梦?”亲密的气氛不复存在,现在需要解释的人成了祝颂声。游以桉心脏跳动的频次加快,咚咚咚,她们脆弱的关系没到说这些的时候,稍有不慎,谁知道下一分钟祝颂声会不会跟她说再也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