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挞的改变(1 / 1)

“我是程尚,不是鬼。” “我真的不是鬼啊,求你别走。”算得上卑微的语气,对方似乎是真的害怕获救的希望如空气般从手中溜走。 从门口望向里面是一片漆黑,让闻钦想到了恐怖片里的鬼屋子,她又开始害怕。她打开调高光脑的亮度,试图照亮整片黑暗,结果微弱的光线被它们分食吞噬,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我……我腿软,你能不能进来扶一下我。”稚neng的声线没了门的遮挡变得清晰无b。 终于搀扶着生命t走出令人生畏的鬼屋,闻钦一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喘气,一边默默地在衣服上抹去刚刚从生命t身上揩来的汗ye。而后才开始观察起身边蹲着的男孩,见他浑身上下除了脸se煞白,没有一点外伤,她才放下心来。 “我……我和哥哥们玩捉迷藏呢。” 男孩低下头,揪着手指,沉默了许久。 男孩唯唯诺诺地抬起头,泪水糊在他的瞳孔前,他有些睁不开眼,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面前的人过于耀眼,让他无法亵渎。在和闻钦对视一秒后,他迅速垂下脑袋。 “他们也太坏了吧!这又不是你的错!”闻钦很气愤,霍地站起身,拉着男孩的手,“你要和他们反抗呀,我带你去告诉你家长。” 真是小小的身t,大大的能量。闻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弱小的外表欺骗了,怪不得她刚刚缓了那么久才稳住呼x1。 “努力真的有用吗?”男孩看着自己纤细的四肢,更加垂头丧气了。 “小钦!” “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个地方来了。”因为是跑过来的,闻叙喘着粗气,拉起闻钦的手就准备离开这里,完全没注意到地上的男孩。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许是怕闻叙等着急了,她只能收回手,跑向闻叙的时侯,她还不忘回头,笑着朝他挥手:“我叫闻钦,等你成功了,一定要来告诉我喔!” 他一个人在原地蹲了许久,久到他的腿开始麻痹,后知后觉抬手对着空气拍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嗯。” “原来那个男孩是你啊。”闻钦微张双唇,看向两人膝盖之间的高度差。谁能想到当初b她还瘦小的男孩,竟然会和闻叙同岁。 “嗯,你做得很好。”闻钦低下头。 她变成了他,他又变成了她。 执念将她的x格打压,她变得沉默,不如小时候那样畅所yu言;又将她的毅力捶打,她变得好斗,不再和闻叙兄友妹恭。 或许成长本身就是一个ch0u筋剥皮的过程,有些人经受住考验化茧成蝶、有些人忍不住疼痛蜕化变质。 “不过我还是没能努力过你,”程尚指了指悬浮屏幕上的榜单,“我这个第二离你的成绩差得远了。” 最可恶的是她明知程尚是为了缓和低沉的气氛,她还是避免不了地胡思乱想,为了隐藏住自己低落的情绪,她低声开口:“我累了,先回宿舍休息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程尚有些懊悔,是不是自己过于主动,谈吐之间刺激到了闻钦。设想中美好的相遇并未实现,他也没能和她完成击掌的心愿。他担心事不过三的情况具象在她们身上,每一次的错过都让他后怕,他都有些怀疑,到底能不能抓住这gu虚无缥缈的空气。 他记住了她名字的发音,去询问了长辈,幸而闻钦这个名字重名率极低,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得知闻钦出生于军人世家,他既无法猜中她的未来规划,只能寄希望于她的出身。 他暗中观察着这个在闻钦口中的“好哥哥”,企图从他身上学到如何令闻钦啧啧称赞的品质,结果品质还没挖掘到,他先发现闻叙 程尚承认在帮助之余,他确实含有私心,他侥幸地幻想,或许哪一天,闻叙会替他在闻钦面前美言几句。假设他如愿以偿,那和他的这些付出相b,根本就是薄利多销的买卖。 现实和记忆出现很大的偏差,他只能寄希望于闻钦的入学。 她变得独来独往、罕言寡语。他想要靠近,却不忍心打破她的小小世界。 今天晚上程尚其实还想要告诉她,努力是有用的,它帮助他跃过坎坷、战胜恶龙,最后成功找到她这块宝藏。 ——— 钦宝年幼时s出的子弹终将正中眉心tt 生日宴后,闻叙好些天没有跑到闻钦面前来了,但过几天就是理论课结课的日子,她并不好奇闻叙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是在乎课件的完成度,纠结了很久,她还是通过光脑给闻叙发去了讯息。 他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 【闻钦:你在哪?我过去看看。】 【闻钦:我是说课件。】 【闻叙:[实时定位]】 当然这也是指课件。 在智能化普及的时代,还存在着一群人恋旧,更喜欢亲身t验,闻叙大概就是这种人。 两个光标重合,闻钦看见闻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纸质书压在男生的臂弯下,被他用来当作枕头。闻钦看到这一幕不自觉放轻了动作,轻手拉开闻叙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虚拟屏上是他做的课件,她随手点了几页,他确实有在好好完成。 周遭一片恬静,闻钦也停下了动作。鬼使神差地,她也枕着自己的手臂,和他同一高度后可以更好地看着他。 假设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们的关系,闻钦第一反应就是反目成仇,却又算不上准确,她们并不是夫妻。那他是抱着怎样的想法,一边和她斗争,一边又假意地关心她,哪个是真实的他,哪个又是虚假的他,她无法分辨。 她们相互纠缠,却又密不可分。 那样的日子过去很久了,久到闻钦数不清有多少个,不过她终于又看清了他的脸颊痣。 或许在内心深处,闻钦也曾想念曾经的岁月,才会在脑子里幻化出一个年幼的闻钦,她作为一个载t,储存了所有关于闻叙的记忆。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轻,指尖如一阵风在他脸颊上划过。这种感觉又像是啄了他一口,又像是搔了他一下,总归他都是有感觉的,他无意识地挠挠脸颊,在触碰到她还未离去的手指时,紧紧抓住这个罪魁祸首,随后把它垫在自己的脸侧。 她可以不顾及陌生人的眼光,唯独不想在闻叙面前丢脸。 没想到声音这么清脆响亮,她有些心虚地环顾四周,好在这附近的人不多,也没有人蹙起眉头。 “握够了吗?”闻钦冷下脸,但气音将她的威势削弱了一半。 闻钦皱眉,她难道长得很吓人吗?竟让他退避三舍。为了避免他听不见,她身t往前倾,质问道:“你躲什么?” 害怕吵到周围的人,闻钦忍着脾气,挪了一个位置,在他耳边用气声愤怒地说:“你不是在做课件吗?谁让你睡觉了?” 要闻叙怎么解释,自他和程尚那晚的对话之后,他总是胡思乱想,为了压制住自己的杂念,他躲进梦境中,里面有另一个她在蛊惑他。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明明知道“她”是假的,还是对“她”心醉魂迷。 “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想要自己那么狼狈,她随手挑了本书起来。 未曾想刚踏出图书馆的门槛,闻钦就看见靠在阶梯扶手上的程尚朝她挥手。 她朝程尚投去疑惑的一眼。 她又不是孩童,不需要有人盯着她吃饭,闻钦觉得闻叙有些神经质,竟然还把这种事交给别人来做。 “不久,我也才刚刚到。” 通往食堂的路寂静又漫长,程尚也不如前两次那么口角生风。闻钦低头看向脚下的影子,它被路灯拉得很长,两个路灯之间,影子分身成两个,它们变得扭曲,却又难舍难分。 她也分不清是影子代替了她,还是她的y暗面滋生了它,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她一直转动不停的思绪。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闻钦浑浑噩噩的,一晃神她已经回到宿舍了。洗漱完她躺在床上,b迫自己将那些繁杂的思绪扔掉。 她才发现一个下午她竟然什么也没看进去,到底是什么扰乱了她的心。 抑制剂如今在市场上管控严格且价格高昂,有心之人自然是盯上了这块市场。据同桌透露,这窝罪犯就是靠伪造抑制剂,再压价卖出,从中谋取暴利。 行动主力还是星际特警,他们主要分配在交易点中心,而闻钦她们只是借来充数的,换上便衣后,她们被安排在最外围,维护群众安全。 行动的地点在六区的繁华地段,周围好几个商圈。大街上很多同学在巡逻,她便安心地往偏一些的小路走去。 小路弯弯绕绕的,她竟有些迷失方向,低头打开光脑,准备点开导航。就在这时,耳边的通讯器传来震动。 “罪犯正往第七小道逃跑,外围的军校生注意。” 看着导航上的字眼,闻钦一下子提高警惕,环顾四周,窸窣的声音逐渐增大。右侧的小路跑来三个步伐不一的男人。闻钦第一反应就是那群逃跑的罪犯,她立刻ch0u出腰间的电击枪对准他们。 “站住。”闻钦右腿后退一小步,借以稳住身躯,双手握着枪把对准他们。 生怕对方穿着绝缘衣,闻钦只能瞄准男人露出来的肌肤,跑动时男人双手不停地摆动,给她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但她没有迟疑,利落地扣下扳机。 后方的两个男人彻底不敢乱动了,闻钦扫视着他们全身,并未发现他们藏带明显的武器,但她心思敏感,使她不得不留个心眼。 两个男人迫于无奈地举起双臂,其中一个人嘴里还是吊儿郎当的:“不能仗着这里没监控,就随意打劫吧。” “赶时间啊。”男人撇着嘴,耸肩“我们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侧边刚刚投降的男人又朝她踢来一腿,闻钦抬腿泄去他的力气,抬手举起电击枪,打在他的小腿上,男人应声倒下。 防护箱男人眯起眼睛:“南仔拖住她,其他人撤退。” 不给他们时间反应,她猛地朝着他冲去,试图用枪把打在他的太yanx,看得出对方不善拳脚,只能被木棍男拉着后退。 她也举起枪,对准男人静止的脚踝,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男人反应还算快,躲开了这一击,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的准头,他把枪卡在腰带里,直接开始用拳头说话。 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闻钦起初并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只是男人在社会上闯荡已久,拳法都是些不入流的,不仅毫无规律还蛮不讲理。虽然她不落下风,却也占不到便宜。身顺走了他的。她的t力很好,她有把握他失去枪械后,就无法在背后偷袭到她。 “站住!”闻钦一边追赶,一边举起电击枪,打向他们。 “砰!” 起先投降的男人在这时捡起防护箱,木棍男挡在他的身前。 他们对视一眼,随即点点头,木棍男提起木棍朝闻钦冲去,其他人则是迅速后退,木棍重重向她脑袋挥去,她低下身子,手撑在地面上,利索地滚了一圈后蹲在地上。木棍男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立即攥紧木棍再次打向她的位置,细小的灰尘被拍起,闻钦下意识闭眼,只能随意躲开。 虽是及时躲开,但被木棍男收入囊中,局势又变得严峻起来,闻钦只能祈祷援军尽快赶到,子弹和拳脚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只能狼狈地躲开,找不到还手的时机。 她只觉得脖子猛烈疼痛,想摆脱这阵痛苦,但电流飞速流经她的身t各处,令她无法活动,只能瞪着眼睛直直倒在地上,视觉消失的最后一秒,她看见训练有素的星际特警的身影,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的嘴唇突然触碰到一丝凉意,她猛然睁开眼,视线范围内只有程尚的脸,大概是对她的冲击力过于强烈,她下意识屏住呼x1,可仍旧有一gu微风拂过她的脸庞。 大概是为了印证他话中的可信度,紧张的他抵着棉签有些用力,棉花嵌在唇r0u里,将下唇分成两瓣,异常红润。他捻着木棍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转动,慢慢地她的双唇被铺上薄薄一层水润。 跷跷板的另一头被轻而易举地翘起,程尚的食指关节划过闻钦的鼻尖,亲昵得像他在调侃她过于调皮而做出的举动。 程尚趁着对视的机会,将她的轮廓在脑中刻画,逐渐覆盖掉她小时候的模样,一个新的形象树立在他心中。 卑鄙的他竟然希望只有他发掘到这个蒙尘的宝藏,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同他竞争。 程尚这才直起身子,按下床旁的按钮,让闻钦半坐起来,又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向她递去。 程尚本想立刻回答,但光脑的信息映入他的眼帘,他看了一眼后说:“我来看望你的。” 程尚轻笑一声,听得闻钦耳根更烫了一些,难道她的意图很明显吗?她虽然人缘关系一般,但万一有人着急找她呢,她在心里替自己狡辩。 “哦,”闻钦抠了一下杯壁,“我是问别人。” 闻钦反驳:“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摇摇头,心里想着另一件事,究竟什么课这么重要,竟然让一向伪善的闻叙不来看望她,又或者闻叙还在躲着她,想到这种可能,她紧闭的嘴唇不自觉翘了起来。 “谢谢。”闻钦小心翼翼地接过,面上不露痕迹,眼眸却是亮了起来。程尚歪打正着,水果里她的确最喜欢芒果了,但食用这种水果,过于麻烦,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闻钦擦过嘴巴后问道,她很好奇自己躺了几天。 闻钦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原来今天是公共理论课的最后一节课,那么闻叙是去展示小组作业的,那他就不是故意不来看望她的。 “怎么了?” “你哥早就帮你请假了。”程尚一边回答着,一边帮她把拖鞋摆在她脚边。 “我们是同个团队的。”这句话像魔咒一样,不停地在她的脑子里循环。 “不行,这节课对我很重要。” 闻钦握紧拳头,利落地穿上鞋子,生怕自己再反悔。她的身t已经恢复正常,行动完全不受限制,她看向光脑上的时间,脚上的步伐愈发着急迫起来,耳朵里再也塞不下程尚的声音,她只顾着尽快赶回学校。 他的发言大方得t,逻辑清晰,课件也简单明了。毫无疑问,他的演讲很成功。闻钦坐在教室的最后方,完整地把演出看完了,她忽而觉得自己极力跑来的行为特别可笑,即使她没赶到,他一个人也可以完成得很好。 在掌声轰动的人群里,闻钦脑子有些嗡鸣,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异类,她既为自己的成绩高兴,又觉得台上的闻叙刺眼。 甚至连闻叙的出场都是大轴。 闻钦断定有一丝电流逃过了医生的眼睛,躲进她的身t深处。它也发现了她的优柔寡断、神经过敏,大概是怀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它留了下来,时刻监督着她,只要她稍微不对劲,就要给她来上一点惩罚。 “你怎么过来了?我都叫你不要这么逞强了,身t有哪里难受吗?”闻叙的声音萦绕在她的头顶。 闻钦只是在想或许她该认命了。 事实并不是这样,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他的鼻尖总萦绕着淡n油香气、他的耳旁时时响起闻钦难忍的嘤咛声、他的指尖经常觉得sh润。 其实那一天,闻叙照常去了旅馆,只是人走房空,房间里有太多见证了她们相处的物件,但他只能带走那条毛毯。 至此闻叙从易感人群变成传染源,他变得病怏怏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内里早就腐烂不堪。 莫名的感情他无法宣泄出口,只能藏进梦境中,得知闻钦出了意外,他这些日子里头一遭这么快从梦境中醒来。 可是第三天到了,闻钦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又神经兮兮地希望这场美梦快点结束。 闻叙终于着急了,又不敢放闻钦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正巧程尚提着果篮来看望,他没有办法,只能托程尚照料着她。而作为闻钦唯一的哥哥,只能由他去询问主治医生闻钦的病情。 原本轻轻转动把手的手突然停住,掌指关节突出得像是要冲破皮r0u。闻叙想冲进门去阻止,他又看见闻钦睁开了眼睛,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程尚。 闻叙感觉手握着的不是门把手,是他在陡峭峡谷抓住的藤蔓,攀岩的过程太费力气了,他已无能抓稳支点,下坠的过程让他整个人飘浮起来,他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 美梦终于如闻叙所愿破灭,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真的病了,病得不轻,他清楚解药是谁,可他不能那样做。 闻叙如同失败者灰溜溜地离开赛场,最起码他还想为闻钦再做些什么。 等下课了,闻叙即刻奔来闻钦的身边,她头顶的发旋在他这里也无bx1引他,竟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但还没触0到,就听见她有气无力的一句,恭喜你,结课了。他的手就那样y生生地停滞在空中。 还在响着的下课铃就像是敲响了丧钟的第一声,等敲满了九下之后,闻叙想,他就要和闻钦分道扬镳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甘愿他的灵魂冲破躯t,带着他的意愿追寻着闻钦的踪迹,就算后果是会消弭于空气中,他也甘之如饴。 闻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要根源不解决,痛苦永远存在。 恍然大悟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挡在闻钦的身前。 闻钦稍微转头,就和他对视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感觉她们同病相怜。血缘的关系真强大啊,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因闻叙的完美表现而气馁,这一秒她又不舍得推开笑得苦涩的他。 身t里总是拔河的两个她不知何时失去了好胜心,她们同时感受到闻钦的痛苦,大概是不愿闻钦再受折磨,她们开始和谐相处,久而久之她们融合在一起,竟然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闻钦。 经此一役,闻钦什么都看开了。 望着她的闻叙猛地起身,下一秒y生生僵在原地,他明明整理好了一切,却瞒不过身t的下意识的反应。犹豫再三,他还是遵循本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只是作为哥哥关照妹妹。 想开了之后,闻钦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至于那些奇怪的念想,在她的脑海中也减少了出现频率。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她,原来放过自己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今天没课,闻钦本准备回宿舍躺着休息的,但她的生物钟让她很难继续入睡,她翻来覆去,抬眼看了眼时间,发现也才过去十分钟。 纠结了很久,闻钦也没选择好今天的训练方向,回想起前几日的行动,她决定进行双人对打,按下按钮后,系统自动给她匹配了对手。 “好巧。”程尚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在拳击台上,他举起双手朝着闻钦用力地挥着。 不容程尚继续寒暄,她快步冲至他的面前呼出一拳,并未用上全力,这一拳她只是为了试试对方的水平。尽管她真的很讨厌敏感多疑这个x格,可她必须承认,有时它确实能帮助她很多,例如分析对手的战斗风格以及他的优、弱点。 这正中闻钦下怀,她非常讨厌别人对她放水了。很多alpha经常把不和beta、oga一般见识挂在嘴边,闻钦对此表示不屑,输了是他们“大度”,赢了是他们实力,无论哪种结果都让他们赚足了脸面,其实这只是他们强行挽尊的虚伪行径罢了。 对决并未严格的时间限制,只需一方将另一方击败,系统监测到败方十秒后爬不起身即可自动退出b赛。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的恶意,生命值下降到四十,系统也会自动辨别胜负。当然出了虚拟对决场,就会发现生命值四十反馈到真实r0ut上,不过是一些淤青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她们打得有来有回,jg彩程度x1引了更多学生驻足观望。 闻钦无法取得上风,意味着程尚也没有处于劣势,两人僵持着的结果只能是消耗对方的t力,这场对决似乎变成了t力的博弈,谁的储存量多,谁就胜了。 长时间的运动量,令汗珠冒出了头,一滴汗从闻钦的额前流下,停留在她的睫毛上,刺得她左眼有些酸涩,她分不出手,只能快速眨眼让汗珠分散。 即使面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闻钦发现程尚的招式大多都不是致命的,意味着怎么打,他都不可能一招制敌。她眯着双眼,她不信程尚就这么点实力,所以他还是藏着掖着了。愤怒有些时候会让场面变得难堪,还好闻钦掌握着度,这点怒气只会让她胜负yu剧增。 此刻程尚就在她的面前,她踢出前冲膝,对方堪堪躲过,她又立刻使出后腿踢,程尚再躲避也来不及了,被她g倒在地。闻钦乘胜追击,g着程尚的那只腿,跪在他的膝弯内,双臂弯再g着他肩膀处,让他不得起身。 蓝光缓缓将俩人包围,她们就以那样暧昧的姿势传回训练馆。闻叙在论坛里看到了俩人正在对战的讨论,即刻便赶来了训练馆,没想到刚踏进对决馆,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只不过这一块是闻钦的痒痒r0u,突然被碰到,她被卸下力气,撑着的膝盖也随之一倒,这回她是真真切切坐在程尚的小腿上了,幸而闻叙架着她,不然她可能直接整个人趴程尚身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闻钦0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思绪突然飘回到一个傍晚,她不小心掉进某人的怀里。 “松手。”闻钦说。 出于友谊第一的竞技jg神,闻钦伸出手,虽然她还在喘着气,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容:“坐着容易供血不足。” 程尚想他终于可以弥补幼时的遗憾了,这次他绝不会再懦弱地错过她。 程尚忍无可忍地看向身侧的人,眼神在闻叙的脸和他的手上来回切换,似乎在说:“你在ga0什么?” 闻钦想了想,觉得闻叙说得有道理,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不再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踱步到一旁的储物柜,补充水分。 俩人此刻不在闻钦的视线范围 “这么大人了,还脸红,你害不害臊。”闻叙不屑地说。 闻叙的双唇一张一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话是他说得没错,难道程尚还分不清好赖话吗?就这种情商还想着追闻钦,不如趁早做梦去。 闻叙想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确切形容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他咽了口唾沫,在心里补充道,程尚这个小偷。 ———— 临近毕业,学校空旷了很多,一些优秀的大四军校生早早被军队挑走,剩余大四的军校生还在四处投着简历,企图有人能收留他们。当然还有极少数的第三种,那种既没被提前录取也不主动争取的毕业生。 礼堂被装扮得有模有样的,学校甚至还请了艺术学院的学生来现场演奏。难得不用穿着训练服的学生们穿着jg致的礼服,在礼堂里跳舞、聊天、也少不了那些在抱着落泪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毕业宴会,不得不提到这几天si缠烂打的闻叙。 闻钦随手拿起桌上的甜点,狠狠地咬了一口,太容易心软也是缺点,她一定要改掉! 紧急深呼x1一下,她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反而她的举止越慌张才越容易暴露她是个oga的事实,她心安理得地吞下残余的蛋挞。别说,这味道真的还不错。 闻钦斜了他一眼,“一般。” 被戳穿的闻钦语气有些激动,瞪着大眼看他:“我那是不浪费粮食。” 不知为何闻钦起了一身j皮疙瘩,仿佛他不是在吃蛋挞,而是在……不敢多想,她故作镇定地白了闻叙一眼,开口道:“我就没见过哪个被提前收录的人这么闲的,到底是哪只军队选了你啊。” 晚会进行到中途,程尚姗姗来迟,赶到闻钦身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脖间的领结都有些歪了。闻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提醒他。 闻钦正想上手,帮他理正。闻叙又抢先一步,揪着领结的一个角,有些用力地扯向另一边。 这样也好,闻钦才反应过来她伸出的手有多冒昧。在她心里,她总是把程尚当成另一个“闻叙”,是她不用忧心家庭纷争,便可以随意对待的哥哥。不管怎么样,她这种做法始终是错误的,没有人愿意当别人的替代品。更何况,她已经决定放弃那些所谓的称赞,她应该把程尚当成正常朋友看待。 程尚拍开闻叙的手,并未搭理他,转头对闻钦伸出手:“因为军队的事耽误了,希望没有错过你的第一支舞。” 脑子里关于跳舞记忆的文件夹被缓缓打开,那是闻叙的十周岁生日,难得闻家都聚齐了,还给他办了一场宴会。闻叙非要和闻钦跳开场舞,九岁的闻钦还很笨手笨脚,在舞步后退时,不小心踩中自己的裙角,还好闻叙拉着她的胳膊,幸免于难。不过舞步的节奏还是被她打乱,结果可想而知。 气氛突然有些安静,闻钦抿紧嘴唇,难道不会跳舞也是弱点吗?这个她也要改吗? 闻钦有些无助地闭上双眼,心里更确定一定要改掉心软这个毛病,再来一次,她不会再轻易答应闻叙参加这场毕业晚会了。什么人生最后一次的经历,明明他的人生,她除了第一年全参与了,更别提以后,他可能还会缠着她一辈子。 塞满了胃之后,这场宴会终于走到尾声。正逢周末,闻钦想起闻叙的话,走向宿舍的脚步顿住,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闻钦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登上飞行器。等她开启自动飞行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又是闻叙的诡计,而她又对闻叙心软了,她不免有些怨恨地瞥了眼坐得端正的闻叙。 闻家和学校同在中心区,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闻钦没有再理会闻叙,而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不出几秒,身后传来轻佻的声音:“怎么不进去,在等我吗?” 距离上一次亲眼见到父亲还是前年她生日,快要模糊的模样在今晚被刻画加深,她在想这回之后,要几年才能再见到他呢。会觉得拘束,她快速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幸好闻叙坐在她身边,不免得少了些压力。 闻钦细微地ch0u了下嘴角。其实在她看来,这点收敛完全没必要,虽然她们鲜少见面,但是这不妨碍闻钦能感受到这对夫妻的恩ai程度,不然闻黎也不至于在方怀远出任务时日日郁郁寡欢。 “嗯,让你们久等了。”闻叙向对面颔首,又转头看向闻钦,停顿了好些秒,他默默低下头,“我毕业后不会进入任何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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