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凌厉目光于空中碰撞。太后眼神中暗藏玄机,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中,藏满了真刀暗箭。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出列跪下,道:“陛下,臣自请去昌州赈灾!” 太后铺垫许久,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依哀家来看,沈婳为巡按御史,却并未安排巡察之地。现在碰巧,那便派顾行知同沈婳前去。” 魏景升也想出一口气,“那沈婳狂得很,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未来要让在座官员看到她的功绩吗?这不巧了吗!给她机会!” “沈婳一直说女子亦可干出一番事业吗?”魏景升冷哼一声,“早知定南王同沈婳情深义重,怎么不懂她的雄心抱负呢?” 殿门紧闭的含飞殿内,惊雀跌跌撞撞跑进屋,一进来就跪在地上。 惊雀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娘娘让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汝川的扶风城正在出兵攻打遥城。” 遥城被攻打,那长亭山不知道有没有被殃及,阿婆尚在遥城! 待她仔细看来,那不是她初次入宫时,引她去“立政殿”的公公福禄吗? 从立政殿到含飞宫,这几步路走得福禄满头大汗。他立定,轻咳几声,屋内三人都知是圣旨,都跪在了下面。 沈婳被圣旨中的内容砸得不清醒,她抬头瞅见福禄沟壑纵横的脸,问:“遥城,派的是谁?” 沈婳毫无动弹。 他放好烫手山芋,随后起身,一甩拂尘,利落地走了。 沈婳转头驳掉自己的想法,准确来说,她应该思考为何顾太后将她派去昌州,远离了永安,对她们二人皆无利。 现在遥城派了祁珩过去,反而让我随宣王、御史中丞前去昌州。这样一来,她同祁珩一北一南,她又如何给太后带来价值? 黄昏时,沈婳被放出了含飞殿,是宣王在宫外接的她,而李贤妃依旧被禁足在含飞殿。 据沈婳下午所知,上午的朝上原本顾太后只是派了沈婳和御史中丞携粮前往昌州。祁珩同宣王皆认为不妥,可后来祁珩松了口,转头请旨要去遥城。 顾太后执意让沈婳前去。 宣王轻叹一声,“原本是祁珩要去昌州替你。他去,确实是很好的安排,可后来不知为何,听了南方起了战事,祁珩便转而要去汝川,沈姑娘独行必定招来祸事。” 沈婳沉默无语,未出一言,马车内又陷入落针可闻的氛围中。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昌州远离永安,也可以让沈婳缓口气,好重新部署。 宣王面色凝重,在沈婳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只查到了沈公子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在天水城随后出城南下。” 现在祁珩要去汝川,相比于宣王派人,沈婳觉得不如找祁珩,祁珩于汝川的威势在那里,找人也许会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