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竹端着盘子脚步轻快,一路从厨房到了沈婳屋,将它置于桌上,行礼道:“小姐喜欢吃的枣花酥,映竹多做了些。” 沈婳把她摁到凳子上,她又瞬间站起来,一直来回往复。沈婳放弃了,给她一个软垫子,“那你坐在地上吧,长时间站着也怪不舒服。” 沈婳由了她去,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枣花酥放到嘴边,但她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事,移开手说:“今日那个香扇……” 沈婳笑了,“看你对她意见挺大啊。” 沈婳闻言顿了一下,“身后有太后?” 映竹描述地绘声绘色,她自己越说越亢奋,“太后大惊,躲闪不及间是香扇眼疾手快,拿了扫把将猫赶走,因而香扇得了太后提拔成了大宫女。” “现在想想,她恐怕早就生了来宣王府的心。” 她眼里的喜悦又没了,茫茫然看着枣花酥的芯儿,“可惜啊,她志向太低。” 映竹强压着嘴角,心道不愧是殿下带回来的人。 沈婳语调上扬,“想什么如此高兴?” 沈婳面上显出笑意,“如此紧张作甚,我不是映雪。”她又把手递过去。 沈婳擦了手上的酥渣,“那李贤妃的猫呢?” 映竹惋惜,“只是那猫儿李贤妃好不容易带大的,好像是明肃皇后养过的猫儿生的小猫。李贤妃为此伤心了不少日子,人也日渐消瘦,陛下宠爱李贤妃,安慰过几次依旧没什么效果,陛下就又给李贤妃找了两只从前花色的小猫。” 沈婳垂下眼帘,这皇帝倒是果真对李贤妃异常宠爱。但为何宫中嫔妃不多,皇帝又独宠李贤妃,李贤妃却入宫六年来,依旧无所出呢?是因为太后的原因吗? 被发现后的映竹浑身颤了一下,复将头低了下去,沈婳调笑道:“总是看我作甚?” “永安最好看的,不是你们口中的梅小姐吗?” 沈婳伸手弹了映竹脑门一下,“有何不同?世人都爱崇拜貌美之女,觉得对她们的高歌诗颂便是最高的尊重。可我同她都是女子,若是单单以论容貌评个高低之分,那才是对女子最大的不尊重。” 沈婳对映竹口中的梅小姐有几分了解,现在听了映竹的话倒更想亲自见一见这才情出众的梅小姐。 比如清玉郡主是如何辛苦地追祁将军,而祁将军又是如何伤郡主心的;御史中丞魏大人思慕清玉郡主已久,却始终打动不了人的心;范尚书今日朝上又跟魏尚书吵了起来,多亏了梅大人出口调停,不然要从头吵到尾;还有宣王跟祁将军也是争吵不休,总是闹个不欢而散。 外面夜深了,温度也降了下来,可屋内炭火充足,映竹说的话多了,她脸上暖得愈加红扑扑,她意犹未尽,“小姐您远在汝川可能不知道,清玉郡主现在还在追祁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