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下来，窗台的擦痕像一道没擦干净的指纹，留在乔晏心头。 她站在那儿等车，风吹得风衣一角翻起。刚值完夜班，眼下有些青。人来人往中，有车的引擎声在地下空间回响。 是一辆摩托。 摩托骑士戴着黑色头盔，停在她三米外，摘下头盔时，那张脸像是从冲撞里长出来的。 他朝她扬了扬下巴。 她没回答，只皱眉看着他。 摩托侧箱打开，他拿出一封黑色信封，扔给她。 信封内只是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坐在实验观察舱中，脖颈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送完了。”他跨上车，似乎准备走。 他转头看她，眸色漆黑：“你要是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就别追问我怎么知道。” 轰—— 她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发凉。 这个名字她不是第一次听。 街头飙车、地下格斗、失控型人格，曾因“未明接触案例导致实验体反应异常”被列为高危险等级干扰因子，后又莫名撤档。 没人知道他跟实验室有什么关系。 他是有过记录的“非接触式标记者”。 三天后，夜班结束。 她绕路过去，只是因为不想见人。裴岑刚在电梯口叫住她，说了句：“好久不见。” 然后他就接起了另一个病人的电话，声音平稳利落，仿佛他们之间从未越界。 几秒，像是失神，又像是克制着什么没有喊出口的东西。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说”，还是“你为什么装没事”。 她就顺势拐了出来，走进天井。 是他。 “我猜你会来。” 她愣了一下。 “你这种人，看起来就适合来这地方。”他偏头看她，“不想见人，怕被看见，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你真不想知道是谁拍了你？”他一句话甩出来。 “不是我。”他耸耸肩，“但我可以带你找。” “你。” 她盯着他：“你知道我是什么。” 他抬起手，指尖悬在她发梢边。 她没动。 他低低笑了声，把手收回来，从栏杆上跳下来。 “行，那就等你先碰我一回。” 她站在原地，像是刚从猎场走出来，猎物没碰她，却让她整条神经都陷进去。 “要是想找我，就去城西机车街最里面那家修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