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 门开了。 一副细边眼镜卡在他高挺鼻梁上,遮不住眼底那点淡淡的笑意。 但只有她知道——那不是温和,是精心打磨出的“好看的理智感”。 她认识他太久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像一份临床记录表刚被合上,带着一点体温、一点被压过的记录印痕。 不急不缓,不动声色,帅得像一支针管被拔出,你知道它危险,但忍不住盯着它看。 她看着他,没有接话。 他指节修长,骨节清晰,像专门用来开刀的标准模具。 乔晏合上病历本:“镜面移情。” “你怎么知道?” “你不想听听,她是怎么描述你的吗?” “我什么都没说。”他低声说,“我只是……引导她说出想说的。” “她很典型。”他低声说,“她想亲你、想变成你、想吞掉你。你知道她现在看你,是怎么看的吗?” 香味更近了,那种纸张与冷茶混合的气息清清淡淡,不腻人,却足够侵入人鼻腔后脑。 乔晏没动,只眯了下眼,语调轻柔:“你现在是在重复她的心理陈述,还是——你自己想说的话?” 他顿了顿,又低声:“用更直接的方式。” 他看到这细节,像是得了许可一样,语气更低了: “模拟她对你想做的事,然后彻底脱离受害者角色。” “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空气顿了一拍。 只有乔晏的眼神慢慢地、慢慢地亮起来。 她站起身,绕过他,走到治疗室的门边。 她回头,眼神冷静:“那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