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很苦,她一定难受极了。
“要不要吃糖?”
“去拿一些糖果来。”谢瑾之吩咐素月。
因平日里苏文挽不爱吃糖,所以屋中并未备糖果。
苏文挽:“不要,我不爱吃糖。你先放下吧,等药凉了,我一口闷。”
谢瑾之一愣,女孩子最爱吃甜食了,蕴之和表妹都爱吃,挽挽怎么不爱吃糖?
他放下了碗,有意逗她高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称赞道:“挽挽,怎这般勇猛?”
“嗯,长痛不如短痛。”苏文挽淡淡地答着他。
“好,那就等它凉了再喝。”
谢瑾之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口药放在嘴里,抿了抿,苦得皱起了眉头,“嗯,确实好苦!是我都要哭了。挽挽,你真好厉害。”
看得出来,他有意安慰她。
苏文挽嘴角扯了扯,想扯出一个微笑,无奈她此刻实在笑不出来,索性放弃迎合他,侧着身子又躺了回去。
她的眉间布满愁云,看得让人心疼。
他昨夜不该那样对她。
谢瑾之心中燃起愧意。
伸手去抚了抚她略微带汗的发,坐在床头默默不说话,守着她,静待药凉。
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去试药碗的温度,来来回回试了几十遍。
素月站在一旁看着,心道,倒也不必试得如此勤。
世子爷在此显得有些局促、拘束。
是因为表姑娘吗?
世子爷心中还是有表姑娘的吧。
素月看着,得出了这一结论。
她觉得这里不用她伺候了,于是静静地退出了里屋,候在门外查看传唤。
谢瑾之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口试了试,又吹了吹,放在她面前,“挽挽,药凉了。”
苏文挽坐起身,接过药碗,捏住鼻子,仰头,一口闷下。
良药从她喉间滑过,仿佛要溢出她白嫩柔薄的肌肤。
谢瑾之接过她的空碗,放下,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鼓励道:“挽挽,真厉害!”
“如何,头疼好些了吗?”
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脸药到病除的样子。
苏文挽提醒道:“才喝了药,需得缓缓才见效。”
谢瑾之点头,“哦,确实如此。”
她身子真弱,不像他,不常生病,已经多年不就医。
以后要仔细将养着,再不敢对她胡来。
她面色还是如此苍白,他本着陪伴的道理,与她说着话:
“挽挽,今日我种植了几盆江南茉莉,等你病好了,带你去看好不好?”
她实在没力气应付他,只是淡淡地答了一个“嗯。”
谢瑾之:“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品香楼,尝尝新上的香酥鸭,你一定喜欢。”
苏文挽:“嗯。”
他摸了摸她的头,替她顺了顺额前的碎发,柔声关切道:“挽挽,还很不舒服吗?”
“我给你读几首诗词如何,或者给你讲故事,你喜欢听什么?”
“昨日出东城,试探春情,墙头红杏暗如倾。槛内群芳芽未吐,早已回春……料想春光先到处,吹绽梅英……”
“挽挽,明年杏花盛开的时候,我带你城外杏花村酿酒,如何?”
“或者秋日之时,我们去城西赏桂花,也很好。”
他絮絮叨叨的。
苏文挽只觉脑子嗡嗡的。
她捂住了头。
谢瑾之见状,上前关怀,“挽挽,如何了?”
“你好吵。”她红着双眼,小声抱怨,似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苍白的小脸委屈极了。喜欢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发疯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