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与她何干?他们又不是林婵!林婵……江秋洵在心中咀嚼这两个字,舌尖舔了舔唇角,仿佛能从这两个字里品出沁人心脾的滋味。只因她的出现,让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姐姐,你且听我说。”江秋洵按捺住自己的花痴,看向林婵,轻声叹气,道:“其实我来求救,动机不纯——我被歹人迫害,身无长物,跳河装死逃生,怕匪人在岸上搜寻,又见姐姐的船大,兼之有带兵器的护卫,便想着赖在姐姐的船上躲避危险……姐姐救我,我却有可能给姐姐带来麻烦,我……问心有愧。”她这般别有用心,可不是问心有愧吗?林婵蹙眉道:“宵小之辈,竟如此猖狂?我们此去锦城,刺史乃大理寺卿周大人之子,治下各方强人不敢放肆。贼人不来便罢,若来了便是有来无回。我亦有几个六扇门的朋友缺少功劳,来日一网打尽,以绝后患,还可积累功劳加官晋爵。”最后,朝她微微一笑,道:“总之,不必担忧。”只这几句,姿态沉稳、语气笃定,令人安心。并非不谙世事的闺中女子在盲目良善,而是历经千帆的体贴周全。非被动提防,而是大格局布防、主动出击,可见她骋怀游目、胸襟广阔。说到胸襟……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报复心重的江秋洵不甘心地看了看自己波涛起伏的胸前,微微挺了挺,娇羞地想:以后一定也要让阿婵感受到,人家的胸襟也很广阔!内心不知廉耻地胡思乱想,口中彬彬有礼地道谢:“那就多谢姐姐了。”顿了顿,又道:“方才我说在姐姐门下报恩,确实是真心实意。我如今孑然一身,身无长物,世道又混乱,不知去何处谋生,还请林家姐姐能好人做到底,千万收留我这个弱女子,给一口饭吃。”林婵只沉吟片刻,便道:“你既如此担心,便随我暂居锦城吧。将来若有了去处,告知于我,我让人送你过去。”江秋洵听她松口,满心欢喜,难掩笑意道:“无根之萍,哪有去处?从今以后,姐姐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只要姐姐不嫌我聒噪。”林婵摇头笑道:“江姑娘性情中人,何言聒噪?”江秋洵看着她,心想,阿婵就是太客气了,感觉疏远得很。又想到刚才林婵亲昵地叫昭节“蠢丫头”,心底泛起一股酸水,羡慕得不得了。“姐姐愿意收留我,我却没那个脸白吃白住。若是林家姐姐不嫌弃,我可以给姐姐端茶倒水、揉肩按摩。林家姐姐若是乏了,我还能唱曲吹箫,给姐姐解闷儿。”昭节在一旁恍然大悟,道:“你也想做主上的大丫鬟?”江秋洵一听,看一眼林婵,满脸羞涩道:“暖床的丫鬟吗?林姐姐,我可以……”她可以!这个她太可以了!好刺激!莫名就兴奋起来了呢!昭节看她羞得满脸通红,莫名其妙,心想,莫非这位江姑娘还是大户人家出身?暖个床都觉得被羞辱了?那可也太没用了。林婵却道:“怎能对江姑娘做这等趁人之危之事?江姑娘别听她胡说,只管在我这里休养,等你好了,尽可以留在我这里,想住多久都可以。若你有暇,在我这里支一笔银子,在锦城做些小生意也无不可。”江秋洵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让林婵松口可以和人家一个屋檐下相处,她这么处心积虑难道是为了借钱做生意吗?!第5章 文成武德各千秋江秋洵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她道:“林家姐姐有了昭节姑娘这般贴心的侍女,自然不需再画蛇添足了。嗯,我能写会算,也曾学过打理生意。不知道林姐姐家缺不缺账房?非是妹妹我不自量力,和姐姐家的旧人抢活儿干,而是我算账算得还不太慢。”在这以谦逊为主的世界,自称算账不慢,基本上约等于自吹自擂了。林婵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忍不住面带笑意,道:“原来江姑娘这般厉害,来我这小作坊,会不会屈就了?”江秋洵一听,也立刻听懂了话中允许之意,欢喜道:“给姐姐帮忙,三生有幸,怎说是屈就呢?”她浑身都藏不住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喜意,遗憾地想,此刻自己的笑容一定比往日更风情动人,可惜林婵看不到。但林婵听懂了她声音中的欢悦。眼睛不好的人,听力比寻常人好得多,心思也更敏锐,如林婵这般久居上位之人,更能分辨出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林婵道:“我准备回乡做些小生意,需找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算算账。你也看见了,我目不能视,江姑娘可代我看看账本。”江秋洵道:“这活计我熟,姐姐你瞧着,我一定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她曾经给剑皇楼打理过生意,只是原身对经商一窍不通,所谓打理生意,不过是作为管事监督的震慑性武力,相当于监军。倒是她穿越来之后,为了和张放争斗,和人合作生意,自己也慢慢上手,学会了做买卖。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干脆又开了几门生意,偶尔也黑吃黑,加速发家致富。明面上虽然不如江秋洵深入漠北的商队挣得多,但隐藏的财富也能一生无忧。不过这些年来,她为了干掉张放,这些钱大多用于招兵买马,现在还欠着几个邪派宗师高手一笔劳务费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