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刚刚说了什么?什么人格……主角的?嘶——江浅低头看着自己陷入沉思。她就这么没有魅力?不能吧……江浅拉开衣服确认再三。她觉得自己也不差,怎么实践起来和老四她们说得完全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郁闷的江浅上楼,发现白茶又抱着电脑坐在了飘窗台那儿。“不睡嘛?”白茶对着电脑打字,“突然来了灵感,你先睡吧。”“噢……”江浅神情复杂,白茶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难道真的是她魅力不够?这挫败感比她做不出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都还要难受。见白茶真的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她只好灰溜溜上了床,不再自讨无趣,好端端的战袍沦为睡裙,可真有你的江浅,虽然也不是不行……江浅躺下掖好边缘的被子,露出脑袋朝白茶那边看去,“那我就先睡了?”“恩。”白茶淡淡地应了声。江浅认命地闭上了眼。该不会真的是她魅力不够吧……她想过自己会输,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输在这方面,明明老四她们还天天夸她来得,谁承想自己出师未捷身,还被白茶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也太丢人了吧……只是江浅还没想一会儿,越发重的眼皮吸引走她全部的注意力。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敲击键盘的清脆声。渐渐,呼吸声也清晰可见。白茶缓缓将自己的视线从电脑屏幕前移开,她看着被窝里冒出的黑色脑袋,慢慢低下了头,薄红随之占据她耳根。其实……她自制力一点都不好。从江浅穿着红裙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只听到了一声“嗡——”,然后整个大脑就乱成了一团,但她又不想承认自己很没出息,不想承认江浅的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扰乱自己的心。她不想被人主导。失去主动权会让她很没安全感,要主导也是她主导别人。白茶轻叹了口气,删掉了自己敲下的那一堆乱码。本来被江浅抓包就已经让她觉得很丢脸了,要是再被江浅发现她是个给点诱惑就能被勾走的人,她不要面子啊?人生在世,左右“体面”二字。白茶合上电脑,蹑手蹑脚地绕过床,小心翼翼将衣柜打开,想要把自己的小衣服收起,她觉得自己和江浅还没熟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但当那抹黑映入眼帘时,她“唰”地一下合上了衣柜门。这家伙……白茶又羞又恼地看着面前已经熟睡的罪魁祸首,江浅肯定是故意把她的衣服放在最里面的,像是抓住了她弱点一样,赌她一定会来偷拿。她才不拿。她心里又没鬼。年纪大就了不起啊!年纪大就可以肆无忌惮啊!她才不在意。白茶气鼓鼓地上了床,睡到了另一边,直视着江浅的睡颜。她害羞什么!都是女人,江浅都没害羞她害羞什么!迟早,她要扳回一局。白茶喃喃着喃喃着,困意席卷,耷拉着她眼皮。奇怪。她今天的睡意来得格外早。虽然白天她也开了车,但那点疲惫不至于能让她安然入睡,她已经很久没能正常入睡了,每次她想睡觉时,耳边就会响起耳鸣声,嗡嗡地闹得她无法安睡。又或者是睡着睡着,外界稍有动静就会把她给惊吓醒。可今天她却觉得无比安心,淡淡的皂香充斥在她鼻腔周围,安抚着她那颗烦躁的心,令她身心放松,意识慢慢远去。她还闻到了……茉莉柑橘香,香味很淡,似有若无,稍有不慎她就失去了味道的方向,但那温暖又温柔的感觉令她眷恋,她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试探地向前,她每前进一步,香味便浓郁一分。直到……花香环绕,温暖将她包围,她才没了动作。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浅被动静弄醒,她睁开了眼,下意识收了收手,发现自己怀中多了个人,白茶的头顶着她下巴,呼出的气息扑打在她锁骨上。白茶的睡姿是呈蜷缩状态,她看不清楚白茶的脸,却能看见她们之间那早已缠绕交织在一起的发丝。江浅轻笑了声,“真不坦率。”说着,她调整着姿势,好让白茶睡得舒服些。“晚安。”夜色安静,屋内又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静谧无声,一夜好梦,白茶睡到了自然醒。“唔——”她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对上江浅那双带笑的眼眸。“醒了?”白茶哼哼唧唧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熟悉又近在咫尺的声音令她猛地一激灵,昏昏欲睡的瞌睡虫顿时消失不见。“你怎么在这?!”白茶扯过被子捂在自己身前。江浅本身也卷在被子里,白茶一拉,她们之间仅剩的距离瞬间清零。“这是我家。”“……我是说,怎么这么近。”“你自己过来的。”江浅挑着笑眉,“你要是再挤我,我就要掉下去了。”白茶偏头朝自己身后看去。……她身后确实是空荡一片。白茶沉默地往后挪着身子,脸上的红意一览无余。“不,不好意思。”江浅轻笑了声,伸手揽过白茶的腰身。“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正过几天是要做女朋友的人。”她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你们写小说之前不也是要先设想大纲细节才好接着往下写下去,那同理谈恋爱事先预演也没什么问题,再说了,我有点着急。”江浅把白茶的头按在自己的身前。“你自制力好……我自制力可不好。”昨天晚上她太困没来得及做反应,今早她起来一睁眼,白茶的睡脸映入自己眼帘时,什么礼义廉耻、循序渐进的仪式感全被她抛之脑后,她知道是身体里的激素在作怪,但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跑偏。以前她不理解为什么情侣间一见面总会不受控制的和对方发生关系,毕竟女生不像男生那样靠下半身主导性行为。她不是男生,所以不对男生的行为做出评价,但她想应该没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和嘴,可听老四她们讲起情史时,结果和她想得不一样。她们所提及的女生与世人认为的温婉含蓄形象大不相同,女生和女生之间一样有无法克制的冲动,一样对性有强烈的渴望。有像骤然升空的烟花绚烂绽放,也有像涟漪的水面泛着圈圈点点。那时她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她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因为、所以、为什么,只是当那一刻到来时,身体比思考更先做出了反应,然后就有了结果。一瞬间的事情,她现在都没办法说清楚前因后果,那时不懂“喜欢”的自己又怎么能够理解得了这随心而起的欢喜。是所见即所爱。是所拥即所有。是她,是她们。“所以,白茶,你别再动了。”再动,她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听见。江浅咽了一口,“你再动,我也想动了。”闻言,白茶顿时没了动作。江浅按住她脑袋,她根本没办法抬头,但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沉重呼吸声,以及眼前剧烈起伏的胸脯……她确实不敢再动。依稀间,她想起自己之前和童明筠说过的话。面对童明筠的骚话她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点想要怼回去的冲动,但对象现在换成江浅,她心底确实乐开了花。她和江浅说的循序渐进不过是在为自己那有贼心没贼胆的想法做挡箭牌。因为珍爱,所以她才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欲盖弥彰地遮掩自己的不好,唯恐这点不好成为了自己在江浅那的减分项。她能保证自己包容江浅的全部,但她对自己没信心,不敢确定自己的全部江浅是否也能全盘接受。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了好一会,江浅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喜欢喝什么酒?”“恩?”白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江浅轻轻地用下巴蹭了蹭白茶的发顶,“表白后不应该做点什么吗?”头顶传来的痒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颈,“你想干什么?”“恩……想□□你。”“?!”白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这不是你昨天和我说的吗?”江浅将自己的手从白茶的脑袋后移到她脖颈处,指腹稍微用力,摩挲着白茶皮肤下的骨节,“昨天没有成功我还是有点小伤心的,这裙子是特意买来穿给你看的,本来去年生日就想穿了,应该说,很久以前我就是这么想了,只不过现在更想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