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1 / 1)

('方淮曳没有解释,沉默着点点头。到了现在的地步,她简直身心俱疲,其实早就没什么心力去想别人怎么样了,更何况还是对她有过恶意强制她血染嫫母的人。况且,现在头顶的天已经渐渐黑了。红色的老头乐穿过重重稻田,一步步驶上了狭窄且寂静的乡道,漆黑一片中只有车前灯打出的几缕橙黄光芒能够映亮身前的路。第17章 夜半湘潭的六七月,晴天极多,尚且没到多暴雨的时候,这几天晚上头顶都有一片星星稀疏的天。放炮一般会十点之后,三人在路上晃了几圈,等到将近九点才往国道那边驶去。农村人少有怕黑的,现在国家规划越来越好,基本上大多数道路都被纳入了道路系统有自己的名字。她们这乡下地方大多属于乡道,路边上路灯少,放眼看过去就是一片漆黑,但是实际上六七点饭后的时间到处都是散步的村民,哪怕开车都得小心翼翼的开,黑灯瞎火一不小心就容易撞上人。没有哪个吓人的东西会在人员还密集的时候出现,鬼气盖不过人间生气,这是方之翠从小学到大的道理,也是她最开始不惧怕的基础。喆姨带着她走这行,忌讳颇多,要抱有敬畏,但是也不能怕。方淮曳晚饭都是在车上解决的,方之翠带她去的村里的小卖铺,买了点辣条面包,将就着吃下去。她本人颇为心不在焉,总想着等会该怎么应对,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只有方青月在车上该做什么做什么,倒头就是呼呼大睡。她们也没哄着方青月去,现在去做什么她们都如实告知,方青月长年累月在村子里走,胆子大得很,听到她们说有吊在树上的尸体要找,没有半点惧怕,反倒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说:“我们也要去做有意思的事吗?”没有人在这样紧张的时候戳破她话里的漏洞。临到八点半,老头乐就往那边开了,这种时候已经称得上深更半夜,路上散步的人基本都已经回家,整条通道极其安静,只能听到风吹过稻浪的沙沙声。方之翠关了车里的顶灯,甚至也关了远光灯,将近九点,她们将车开到了上次目击地旁的一条田间小道里。近光灯只能扫到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方淮曳入目所及是青青翠翠的稻秆,一切只能靠耳朵听。方之翠把车窗全部打开,三人屏气凝神趴在床边静静等待。方淮曳那一次昏倒得极快,或许没看清,但是方之翠带着她开车越过了香樟树,她很确定,那不像是海市蜃楼式的幻影,而是真正的、有实体的树,会突然出现,还会突然消失。方淮曳手上戴着女式机械手表,在一片安静中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的头顶传来了一声与稻浪起伏不同的窸窣声。方之翠目光骤然锐利,猛得发动了老头乐,打开了大灯,面前五米被映亮。在乡道和田垄中间,果然多了一颗拔地而起的香樟树。车身太低,能映亮的高度有限,再往上看不清,方之翠踩下油门,瘦小的轮胎裹挟着泥土,狠狠颠簸了一下后终于再次回到了乡道上。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很快消失,终于坐稳的方淮曳深深吸了口气,在车里抬头。当车与树在同一条路上时,车灯已然能一寸寸的照亮它,包括它粗壮的枝干上垂落下来的尸身,与上次看见的一模一样。方淮曳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刺痛袭来,她能感受到自己心口在砰砰直跳,跳得极为剧烈,可她还是逼迫自己,去细细打量。依旧是黑色的寿衣,从脚到头皆是如此,裤管空空荡荡,被风吹得摇晃,只露出一个白色的底,寿衣的背面绣了朵金色的菊花,不大不小攀附在右肩下,绣工很细致,再往上,寿衣的领口略高,看不到脖子,紧接的就是纯黑的寿帽,寿帽上头是一根纤细的红绳支撑着整个头部。她们在树后,看到的也只有尸体后面的模样。方淮曳感觉自己几乎快要失声,张嘴张了好几次都难以发出声音,她一把握住方之翠的手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之翠冷静的声音便传来。“我们得去把正面再看一次。”她要说的,也是方淮曳要说的。方淮曳放弃开口,僵硬的点了点头。一直没开口的方青月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在等两人给她发号施令,直到方淮曳扭头去看她才发现她正直勾勾的盯着前头,神情闪烁。“怎么了?”方淮曳声音极哑。“不用下车看了,”方青月突然开口,车里的内灯只在前排,她的脸显得有些明灭不定。方淮曳:“为什么?”方青月指向前方,语气很平,“因为她转过来了。”这么一句话却令方淮曳瞳孔骤缩,她立马扭头,路两侧的风仿佛在方青月的话音落下后就小了起来,而被吊起的尸体,无风自动,那根红绳打着转,竟然牵动着尸体缓缓转了过来。方淮曳手脚冰凉,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惧,她鼓起勇气抬头往尸体的脸部看。还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方之翠一直握着她的手,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暖意。此刻见状,方之翠抿了抿唇,“你们在车里待着,我出去看看。”“不行!”方淮曳反手就扣住了她的手。 ', ' ')

最新小说: 器不压邪心压邪 无限:欢迎来到暗黑童话世界 盗墓:瞎瞎我呀被拿捏了呢! 神豪从天刀开始 迷雾中的真相:侦探手记 阴祸得狐 象棋少年! 拥有荒诞规则的我无视规则 绿茵之谁与争锋 当今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