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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大不小,主体就是一张床,两个大衣柜,还有一个靠窗的梳妆台。老人家都喜欢囤积东西,别的她收藏的东西做了个大柜子贴在梳妆台对面,柜子大玻璃夹层里头夹着九十年代的香港女明星海报。粤娭毑敢让她们上楼,那里头值钱的东西必然已经拿干净了也不惧怕两人搜索。方淮曳站在这收藏东西的大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了柜门。里头并没有太多东西,几摞照片、一个针线盒、一箱邮票,剩下的零零散散,唯一值得人侧目的只有摆在最上面的一座菩萨像,纯白色,是石膏的质地,像是在哪个景区花二十块买的,方淮曳家过去也有一个,就是她妈和她去某个景点买的纪念品,讨价还价之后从一百二压到了二十,摊主“忍痛”卖的。方淮曳捧着菩萨像刚一扭头,却在窗外乍然见到了一颗倒挂的头,怒目圆睁,涂着深紫深红和深白色的颜料,正面直视着屋子里。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一抖,菩萨像摔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方淮曳顿时冷汗都出来了。听到动静的方之翠连忙回头,“怎么了?”方淮曳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了指窗户外。方之翠这才回头去看,她略微蹙眉,走过去打开窗户,一把将外头的那颗头拽了进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稻草做的脑袋,上面带着一张面具。她把东西递给方淮曳看,解释:“是傩戏面具。”方淮曳眨了眨眼,没说话,只垂眸看地上摔碎的菩萨像。“观音菩萨普度众生,宽容忍让,不会计较你的无心之失。”方之翠蹲身,一块一块把地上的石膏捡起来。“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方淮曳强颜欢笑,“每一个恐怖故事里,打碎了神像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也说了,这只是恐怖故事,而我们这里是现实,”方之翠握了下她冰冷的手,冲她笑笑,“而且还有我在呢。”方淮曳握了握拳头,她一边捡地上的碎渣一边转移话题,“这就是傩戏面具吗?但是我记得傩戏最盛的地方好像不是湖南吧?傩戏在湖南中部地区好像并不常见。”最盛行的地方具体是哪里她也忘了,这种时候聊天纯凭过去上课时候的模糊印象。方之翠解释,“古楚国尚巫,是傩戏的发源地之一,现在来说应该是两湖和江西一带。但是湖南历史上经历过好几场人口迁徙,巫觋氛围少了,现在傩戏主要分布在鄂西赣南湘西渝东南等地,海南也有留存,在长株潭确实不怎么常见。”她思虑片刻,“这一次请的人我都认识,乐团剧团戏团都有,这个应该不是外头来的东西。”不是外头来的东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老娭毑家自己的东西。面具下面的头是用稻草杆做的,外面蒙了层布,针脚细密,应该是用缝纫机踩出来的,头的大小和面具很契合,面具取下来后稻草头有明显的色彩分界,被面具覆盖的地方颜色更浅,没被覆盖的地方脏很多。这说明这面具和脑袋起码结合很久了,也有痕迹没动过了。方之翠看了一眼窗户外,那里还有一根线头吊着。“我们去楼上看看。”方淮曳点头应好,两人又一路上了天台。天台门口被锁住,上面还落了灰,显然许久不曾有人到访,方淮曳用手里的钥匙挨个试了,打不开。方之翠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衣兜里的铁丝,走过去捣鼓了两下,门锁应声而响,开得飞快。方淮曳有些呆愣的看向她。“我说过,我什么都做过。”方之翠笑眯眯的,“开锁也是我的业务,白天一趟六十八,晚上走一趟打底一百二呢,特赚钱。”方淮曳:……方淮曳:“你去派出所备案过吗?”方之翠:“放心,备案了。”方淮曳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她往里面走。天台的视野更开阔一些,这座房子是三层小楼,天台能算第四层,从上往下去能看到道场白色的顶棚。两人走到老娭毑房间的位置,方之翠找了根积灰的粗麻绳捆到自己腰上,另一端牢牢系在柱子上,从围墙边踩着屋檐翻了下去。方淮曳替她拽着绳子以防万一,踮起脚往下瞧。老娭毑的房间和屋檐之间有一根绳子牢牢连接,绳子旁还有一个凹槽,大小和她手上的傩戏面具差不多,平日里大概这面具都放在这里头,下面又有屋檐遮挡,基本不会有人看得到。方之翠把那根绳子剪短,又把蜷在凹槽里的绳结打开,那里面居然还有另一扇拳头大的小门!方之翠打开了小门伸手进去掏了一下,触感坚硬嶙峋,等她将东西拿出来之后才发现是颗陶瓷制的小头,上头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和青苔,一时半刻弄不干净瞧不清真容。再往里掏便再没有东西了。她翻身回了天台,把手里的小头展示给方淮曳瞧。“我们回楼下房间。”事情到了现在也不算没有进展,这么一上午,她们都能窝在老娭毑的房里接着找线索,而且下头来人越来越多,整个院子都热闹了起来,没人能有闲工夫再来上头瞧。方之翠打了桶水进房,两个人坐在地上,准备一边擦干净那颗小头一边把被方淮曳摔碎的菩萨像补一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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