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狂鳄”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 最后这两个字,被他说得就像是一枚孔雀羽毛轻轻搔挠过心尖——权力啊,集合在一个人手上的,无可违逆的权力,以及由此带来的丰厚的利润,这些都是一个充满欲望的军阀无法抗拒的。 被绑在电刑椅上的青年仍然被捆得很紧,手臂上、腿上的皮带都还拘束得他一动不动,甚至一旁隔着不远就是能够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体验在灼烧的极致痛苦中死亡的电源。 “看来你被我说动了,‘狂鳄’老大。那么,祝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合作愉快……嗯?” 直到方才的一瞬间他才有所察觉,但是外面的那人……应该是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了,只是到现在才终于故意释放出自己的存在感。 但哪怕如此,他仍然伸手,想要重新将电刑椅的遥控器握在手上。 他眼睁睁地看见,那扇他花了重金特别定制的厚重的金属门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一样被划开一道口子,随后一双手伸进来,做了很精致美甲的手轻而易举地将这道口子撕大。 从这个洞里面钻进来了一个黑发、戴着绿色边框眼镜的少女。 她进门之后先转头看向电刑椅上还没有被放开的砂金:“好厉害啊,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我都快要被你说服了——你说如果我想要在伊伊玛尼喀当个军阀,我能成为你口中的老大吗?” “你是在找遥控器吗?不好意思现在它只是个阿哈玩偶,就算你用再大的利器也只能打爆这个阿哈,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哦对了,它还会在五分钟以内长好,所以可以循环利用,喜欢吗?这是和王下一桶配套的产品。” 而现在这个玩偶甚至还在发出“好菜好菜好菜啊,被骗得底裤都不剩下啦”的声音。 雾青其实在十分钟之前就找到了这里。 但是也没人规定不能靠着言语的技巧模棱两可地威胁别人对吧——首先,她还是很客气的;其次,这里是砂金的记忆,这些又不是真人。 隐身、然后给自己上一层冰元素的覆盖,不管是人眼、摄像头还是红外探测——这一切都检测不到她。 口才很好,声线也好听,她一开始只是想要见证一下砂金是怎么把对方忽悠瘸的,但是听着听着自己也被绕进去了。 “我似乎有点多余。但是,我觉得其实如果能速通的话,速通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对吧?” 响指过后,人高马大体格极壮的“狂鳄”已经被闪烁着微光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砂金:“……嗯,我认得你。庇尔波因特的分别只是两周之前的事情,我的记性就算再不好也不至于想不起你来,不过……我以为你会在罗浮,以及,你看起来似乎变强了不少。听你的话,你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 ——明明在庇尔波因特,他还只是确定了对方成了被欢愉看好的命途行者,还被酒馆邀请入伙。 雾青单手拽着“狂鳄”的领子,把他像是一袋垃圾似的提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