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脖子都没有。 真理医生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王下一桶。 他并未因此产生什么负面情绪,毕竟他也只是此世间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没什么理由在别人都变了的情况下被单独拉出来,获得不变身的豁免权。 做为公司从博识学会雇佣来,同砂金同行、协助他完成任务的外包人员,真理医生的大名——维里塔斯·拉帝奥——自然也是被写在了发给公司的请柬上头的。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刚才“入侵”了他的那个东西是个梦泡。 他并不慌张,在快速地排除了是某个对钟表匠的遗产感兴趣的势力想要借着这样一波的操作快速对匹诺康尼完成一次筛查这个结论(毕竟家族或许藏着什么秘密,或许会因为想要隐瞒些什么而看起来昏招迭出,但家族绝对不是蠢货),随后就定位到了假面愚者身上。 真理医生觉得自己都要翻白眼了,假面愚者那群人倒不是什么坏人,欢愉的命途其实一直都是和虚无最为对立的,每一个能够进入酒馆的人都对于存在有着自己的认知,这也就导致了他们虽然游戏人间,但每次做这样的大事,基本都不是为了把大家全送进地狱里去。 一场足够大的玩笑。 手还能抓着书,眼睛还能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为什么他仍然能够看见,仍然能够呼吸,甚至仍然能够听得到、说得出话,还能够思考? 况且,根据他的观察,这些王下一桶的“身体”中,都装着垃圾袋。 身体之内只装着垃圾袋? 这是什么奇怪的种族,这是什么奇怪的生活方式…… 就像是家族能够在梦境中的匹诺康尼复原出如今已然一位原材料的缺乏而彻底停产的元年苏乐达,从而在梦境中实现真正的糖浆主义一样;假面愚者们完全可以随手捏造“王下一桶”的形象不是吗? 真理医生抬手,金属的掌心一下子拍在了垃圾桶的金属桶沿上,发出了声清脆响亮的动静。 假面愚者的玩笑果然……很能影响旁人。 选择这样的一个乐子,而不是别的找乐子的方式,其中必然有什么深意。 砂金有一点点惊讶地发现,当他身边的其他人都在梦泡的影响下变成了垃圾桶人的时候,他却变成了一只鸟。 他此时正在黄金的时刻,身旁就是一处建筑外立面完全是由钢结构支架以及玻璃构建起来的奢侈品店大楼。 砂金找到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玻璃,看见了玻璃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他现在的身体不算太圆润,倒是偏向于修长——主要是因为他有一条长长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