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画面的最后一幕,好像是昏暗的静室里,那人满面血污的倒在静室门口前……楚煜心里一惊,抓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急问向身边看她醒来面露惊喜的宫女道:“先生……不,阿凡达,阿凡达王子现在何处?人怎么样了? ”“阿凡达王子被刑部的大人们带去诏狱审讯了,具体的奴婢也不知。 ”“怎么会?快,摆驾刑部大牢!”“对了,通知太医院,让今日所有值守的太医带上最好的伤药,都跟过来。”楚煜想到记忆画面里那人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担忧面上却恨的牙痒痒:刑部那些老古板估计是见当时情形,便把阿凡达也当成帮凶了,真是一帮蠢才。*付不值怔怔的望着梁上幽暗深邃的室顶,似乎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彼时她躺在一张粗陋的草榻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墙壁,隐隐还有令人不安的暗色的污渍。石室里光线很暗,唯有上方一口小天窗用于照亮。她估摸着自己可能是被送进牢房了,心里苦笑。是啊,虽然用信号弹叫来了附近的暗卫替她们脱困,但当时月老祠里拢共就四个人,两死两昏迷,这帮忠心耿耿的大臣自然不会怀疑自家皇帝,可不就把她拖进牢里审问了吗?付不值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自己杀了门外的侍者后还把那匕首带回来干吗呀?四个人中就她一个没被匕首所伤,偏那匕首还掉落在自己身旁。就古代那套只讲刑讯逼供不讲道理的办案路子,自己这回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了。门外传来脚步声,付不值心中一凛,想着接下来是要表现得大义凛然一点,还是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委曲求全。“砰”的一声门栓震开,一抹明黄出现在眼前,闪耀了原本因为光线灰暗而模糊的视线。“别怕,朕来接你回家了。”还没待她起身,楚煜就快步奔了上来,一把搂住她, “怎么样,那帮人有没有对你用刑?伤哪了? ”在确认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后,又温柔而担心的摸着她的脸庞道,“怎么瘦了那么多? ”付不值:小姐姐我这也才进来大半日,还没来得及被提刑审问呢。还有早上那顿吃的有点撑,现在还没完全消化,也不知你怎么就能看出我瘦了的 ?当然,这世上有一种瘦叫别人看着你瘦。楚煜忙搀着付不值起来,心疼道: “一定饿坏了吧,朕已命御膳房备了膳,走,随朕到龙腾殿吃水晶虾饺去。”倏而马上又变了一副脸色,对身边的侍从道:“是哪个官员押解世子进大牢的?立即给朕带到殿前问话,说不清个所以然来,朕罢了他们的官。”*一进到膳厅,还没有传膳,就见一名内侍已经侍立在门前,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只玉瓷碗,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楚煜 脸一苦,飞快的将脸扭到一边去。然而那只碗还是出现在了她面前,此时碗上多了一只手,虽比不上玉瓷碗的瓷白细腻,象牙白古朴的色泽却柔和了白瓷碗和里面黑色药汁那对比鲜明的色彩,让人莫名感到一股温暖安心。楚煜认得那只手,眉头皱的死紧,还是接过了碗,仰脖,将里面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又是一只碗递了过来,这次却是漱口的清茶。楚煜就着碗里的茶漱了口,接着那只手又取过一方丝巾,很轻柔的帮她擦去了唇角的水渍。之后那只手又拿起一颗蜜饯,象牙白的质感在蜜饯的酱色下倒衬的晶莹剔透了几分,莹润的手指将蜜饯递到她嘴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无数次般的自然。“怎么,还是这么不喜欢喝药?”付不值看着含了蜜饯,眉毛鼻子眼睛却依旧皱成一团的女皇帝,不禁揶揄道: “我记得陛下喂我吃药时倒是殷勤的很呢,而且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都不给微臣个痛快,那药汁难喝的哦,就像遭受凌迟之刑一般。 ”“诶? ”楚煜眼睛猛然惊异的睁大,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向眼角两边漾开,渐渐的变成了一弯月牙。“可是这药汁就是苦。 ”楚煜将嘴里的蜜饯吐出,佯装嗔怒道:“怎么,世子这般消遣朕,是不把我堂堂大楚朝放在眼里了?今日世子要是寻不出帮朕解苦的法子,那朕可得考虑考虑,让镇守在北疆的乐老将军给世子在草原的同胞找些苦头了。”“微臣不敢,不过这解苦的法子微臣倒真有一个,还请陛下先闭上眼睛。”楚煜闭上眼,感受到那人气息的轻轻靠近,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随着那股气息砰砰乱了起来。她红唇撅起,微微开张着。下一秒,一个微凉的物什侵入她的口腔,却不是想象中的灵活柔软的触感。“你,”楚煜睁开眼,疑惑道,“怎么又给朕吃药? ”“ 陛下放心,这药不苦的,吃了对您有好处。”付不值内心有些许羞愧,之前她在商城买的那解药只是暂时性的,太医院为了压制楚煜体内的毒素,必然要给她用药,然而她不知道自家的小女主这么怕吃苦。而且吃苦还是其次,关键是这毒性难解,以这古代位面的医疗技术,未必能去除干净不留祸根。于是她还是狠狠心,在商城里购买了之前看中的那固本还魂丹。“嗯。 ”楚煜依言将药丸吞下,药丸入口清凉,下肚后还在喉头泛出丝丝的甜意。她刚要回应夸赞这药丸几句,突然觉得嘴里似乎有些异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