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盯着江半絮的侧脸，皱眉道：“你很累，别做了。” 和江半絮同届的大学生大多都在休息，就他家这位，假期比上课还忙。 应迢不喜欢看见江半絮辛苦的样子，有时也不太理解江半絮为什么要这样忙碌。 “不行。”江半絮本来蔫蔫的，听见应迢这句话，又忽然坐直了。 “我要把该练的都练熟，”江半絮赌气一样说，“只要下次有机会能实践，我肯定能做好。” 青年刚哭过，眼尾鼻尖都透着浅红，望过来的双眸更是水洗过一样又软又亮。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答应。 五分钟后，身形修长，气质优雅的吸血鬼面无表情地在沙发里躺下。 江半絮站在旁边，脸上泪痕还没擦干净，就已经带上了礼貌和善的标准微笑。 应迢：“……” 刚期末考完没多久，知识点都还在脑子里，江半絮的一套检查还算流畅地做完了。 因为跟应迢还没有那么熟悉，江半絮怕对方介意，都是隔着衣服轻轻触碰，然后自己再把患者会出现的反应，对应的病理意义背一遍。 只是在江半絮说今天就先这样的时候，僵硬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身体总算得到放松，吸血鬼不动声色地舒出一口气。 应迢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他很殷切地过去扶对方，手指刚握住手臂，应迢就又轻轻地抽了出去。 江半絮沉浸在小小的成就感里，没注意到对方有什么不对：“好的好的，你也辛苦啦，晚安。” 第二天科室里，早会还没开始的时候，沈庆言跟副主任坐在电脑前聊着天。 副主任嗤笑一声：“你的意思就是嫌我给你学生脸色瞧了？” 开完早会，沈庆言查完房后，喊住了江半絮。 没想沈庆言温声道：“张主任对谁都是那个样子，你别把他带脾气的话放心上。” 江半絮心态好，昨天在家里突然哭一顿已经觉得丢人了，现在老师特意来安慰他，江半絮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沈庆言轻笑出声：“走吧。” 一般收治患者，医生都会让带的研究生或者实习生来问诊。 突然被点名给一次机会，江半絮顿时又惊喜又紧张。 即使心里紧张，面上也完全不会露出来。 围观的学长和老师变多，所幸江半絮做得分外认真，没有被干扰到。最后他完整又镇定地完成了任务，并给出了初步的诊断以及进一步检查的建议。 沈庆言稍一点头，接下来的话是对患者和家属说的。 江半絮听着逐渐放松下来，到最后眼睛都亮了。 沈庆言刚想鼓励江半絮几句，倒是一旁的老主任先开了口：“这是你带的学生？” 他已经退休多年，后来又被返聘回来，资历很深，是医院的元老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