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黑色保安制服,握着她手臂的胳膊如同铁箍般紧实有力,晦涩的阴影覆在他眉眼上,薄而淡的唇紧抿着,非常担心她的安危。 宁韶跑得又急又快,胸口剧烈起伏,低垂的睫羽颤得厉害,停下来,两条腿差点软下去,堪堪稳住,气息凌乱地道:“有人……追我。” 顾逢生父母从墓园追到这里,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他们追到,自己恐怕会死。 她没学过格斗,力量也不行,根本不是那两个发狂夫妻的对手。 她不敢停,反手攥着他衣角,深呼吸缓了缓,接着说:“跑,我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 她不敢让师傅直接停医院门口,医院里人太多,容易波及无辜。 林越垂眼,往自己衣角看了一眼,攥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她皮肤很白,手指跟削葱段似的,莹白纤长,极度恐慌的状态,连着手腕都在抖。 他克制着想要将自己粗糙黝黑手掌覆盖上去的冲动,闷闷地‘嗯’了一声,“我有地方,他们找不到。” “好,你带我去。”她眸子色泽浅淡,干净澄澈,专注地看着他,好似全世界只有看到他一个人,林越喉咙不自觉滚动起来,狼狈地躲开了她的眼。 埋头往前走着,林越步伐不快,貌似是照顾她的速度,宁韶很着急,加快了步伐,他才快了一些。 林越说的地方果真挺好,是在医院废弃掉的一间屋子,铁质门和墙,锈迹斑斑,堆满了杂物,有过期药品,从里面锁,外面的人再怎么都进不来。 她想坐,只是屋里尘灰很厚,灰屑漂浮在空气中,吸入鼻腔中,呛得直打喷嚏。 林越从口袋拿出一个干净口罩递给她,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一张椅子上面,“可以坐了。” 宁韶很累,跑了一路,脑袋灌了水泥似的,依言坐下,不忘说一句谢谢。 屋里光线有些暗,能落脚的地方也少,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林越被制服裤包裹着结实修长的大腿,以及倒三角腰身,感受到强烈的男性压迫力。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的不止是她一人,还有林越。 女人身上没喷什么香水,但总能闻到一股香味,幽幽香气仿若毒素麻痹了他的血肉,随着她红润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吐息弥散。 他仗着自己个子高,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灼热目光不由自主停在她嘴巴上,亲着肯定很软,亲一会儿就会肿起来,像浸了水…… “林越。” 唤声突然响起,林越猝不及防,急忙移开了眼,整个人像站军姿一样,站得挺拔笔直。 宁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发出气声问道:“外面还有动静吗?” 她这里看不到外面情况,这间屋子没有装窗户,只有一扇门,门上端有一个长方形观察窗,从那里能看到外面情况。 林越往外看了一眼,回了一个‘嗯’。 其实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只是想多和她待一会儿,哪怕只是一秒,他也不愿意放弃。 宁韶不习惯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但也没办法,屋子太小了,能容纳他们两个人已经算极限了。 并拢的膝盖只要一动,就会碰到林越的腿,虽只是隔着衣服,但也让她不舒服。 而且她总感觉到林越在偷看自己,但抬眼看过去,男人目不斜视地看着门的方向,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是她的错觉。 总抬头看他,林越似有所感,礼貌垂下眼帘,浓密睫毛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轻声问。 “怎么了吗?” 宁韶被抓包,脸颊微红,急急低下头,雪白的耳廓都是红的。明明她只是检查林越是不是在偷看自己,如今却像她做了亏心事,心虚不已。 “没、什么。”她含糊地敷衍。 林越很关心她的状态,看她脸红,不由担忧问道:“你脸很红,是不舒服吗?” 他上身略微前倾,想要检查她身体的状态。 宁韶忍耐到了极限,蓦然推开他往外走。 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握住,只听屋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哭泣,观察窗看得不太清楚,隐约看到顾逢生父母正被警察带走,一个警察视线扫了一眼四周,往他们这里看了眼。 宁韶顾不上被握住的手腕,心脏猛然颤了一下,往后闪躲。 她没做什么亏心事,只是顾逢生父母是因为她过来的,她不想惹到麻烦,被叫去警局,面对顾逢生的父母。 宁韶忘了这间屋子逼仄狭窄,林越站在她身后,这一后退,整个人都贴到了他,坚硬金属的纽扣蹭到她的后颈,带来冰冷的触感…… 他们贴得太近了,近到宁韶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头顶上,一阵一阵,沉重又缓慢。 就在她打算开门出去时,头顶的吐息转移到她的颈侧,宁韶后知后觉发现,林越的气息是湿冷的,像是冷血动物一样,身后的人更像一头庞大的巨蟒。 ‘滋滋’ 下一秒,湿润粘稠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宁韶睁大了双眸,空白的脑子出现一个念头。 林越在舔她的脖子! 颈侧皮肤汗毛倒竖,被洇湿了一小片,带来阵阵毛骨悚然的错觉。 宁韶神色惊慌且迷茫,很快反应过来推门出去,当看到林越眼底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病态痴迷,几乎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朝他的脸打了一巴掌。 “啪——”喜欢被邪祟觊觎的新娘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被邪祟觊觎的新娘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