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赌赢了。周启东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道:“金书意也想见你。”“我听说池欢今天见了她的律师,恐怕金书意的举动,离不开她的授意。”安雁清漫不经心道:“这是想翻供了。”周启东也是同样想法:“池欢一直在关注着金书意的情况,路梦华一被抓,她就明白事情都暴露了。”“既然如此,金书意她保不下,路梦华自身难保。想将金书意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唯有借你的手。”先前池欢的口供里,坚持她对安雁清长达三年的骚扰,单纯出自粉丝对艺人的狂热追逐。就连最后的动手,也是由爱生恨一时冲动。众人都知道其中蹊跷,可怎么都查不出她手头的现金巨款来向。没有证据,这件事就慢慢拖了下来。周启东试探道:“雁清,怎么样,这个要见吗?”安雁清轻轻一笑:“见,周哥,明天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周启东干脆应下:“行。”安雁清这次转身,钟楚已经收了画本。她顺势对周启东道:“周哥,我准备官宣了。你告诉公司那边,做好心理准备。”周启东心中一凛,如果换成别的艺人,恐怕他就要出口相劝。但这人是安雁清,钟家也没有反对意思,他想了想,也只能说:“好,我知道了。”安雁清不是第一次提及这件事情,公司同样准备有应急预案。此刻乍然知晓,周启东倒也不算为难。安雁清沉吟片刻,缓缓道:“还有一件事,周哥,还得再麻烦你一场。”这一通电话没有花费太久,安雁清进来的时候,被子仍然暖和。这次不需要再来一床被子,两人挤在一个被窝里,腿挨着腿,亲密无间。钟楚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画本,给她展示自己刚才的画。简单的速写,寥寥几笔勾勒出安雁清的轮廓。笔法快速精准,捕捉到她垂首时,清冷疏淡的眉眼。人明明近在眼前,却给人一股抓不到摸不透的感觉。好似遥不可及的骄阳,或如水中皎月,只可远观敬仰,无法真正触碰。安雁清靠在床头,牵起她的手指,轻轻一吻:“画得很好。”钟楚轻轻睨她一眼,脸颊绯红,语气甚是骄傲:“也不看看我是谁,你老婆画得能不好吗?”安雁清不说话,只是笑。两人头靠着头,一起翻看从前的记忆。钟楚知道她的心结,凭着记忆,翻到认识安雁清之后的画。前面有她记录的很多朋友,乃至贺玉。从玫瑰花墙下那一张开始,画册除了风景外,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安雁清。画中的她或站或坐,抱着书本沉浸观看,或拄着下巴,安静做题。侧首对她浅笑的安雁清,立在漂亮的银杏树下,等待她的安雁清。玫瑰花墙下,笑容热烈的安雁清。尘封的记忆封印,被一张张生动的画作拉开。熟悉的场景在脑海重现,当时肆意张扬的女孩们,还不知道未来会有漫长的十年,用来等待花开结果。但总算是等到了。大多数都是安雁清的单人画,偶尔有几张,是钟楚凭记忆绘制下来的,两人嬉闹的场景。安雁清陪着钟楚,兴致勃勃翻完所有画。忍不住环住她的肩膀,又浅浅啄了下她的唇。“钟楚,结婚证在吗?”钟楚意识到什么,怀着莫名的期待和兴奋,从小保险箱里,取出小心翼翼摆放在最里侧的结婚证。但是一打开,看到上面的照片,钟楚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开,失落道:“可惜,当时我们......”领证这件事,钟老爷子松口的速度太快,安雁清猝不及防。池欢的事情尚未完全解决,钟楚对她肉眼可见的态度恶劣,对领证这件事异常抗拒。这些事情掺在一起,让她一时间生出,将领证这件事暂时延后的想法。两人当天的状态都不算好,以至于结婚证照片拍出来后,显得格外诡异。安雁清将两张证书上下分开,打开钟楚的画册,用其中一幅画,代替了原本照片的位置。背景是热烈盛放的玫瑰花墙,花墙下,年轻的少女笑容璀璨,一跃而起,跳到安雁清面前。安雁清站得笔直,将她搂得稳稳当当。那副漂亮疏淡的眉眼,好似被怀中少女的笑容感染,跟着晕开浅淡笑意。是现在的安雁清,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温暖的、赤诚的笑容。两人的目光都只落在彼此身上,周围的一切仿若无物。是一看就能看出的上心,是肉眼可见的在意。画中的钟楚搂着她的脖颈,仰头冲她笑得绚烂。而她微微垂首,好似在亲吻少女的眉心。漂亮的玫瑰花墙下,漫天飞舞的花瓣,在两人周身打转。两个美得各有特色的少女亲密拥抱,仿佛漫画中的场景,骤然闯入现实。让人不由自主放缓呼吸,生怕惊扰到画中人的亲密。即使没有接吻,这幅温馨的画面,也充斥着独特的张力。令观众看到其中的场景时,不由回想起自己青春时期的美好纯粹,顺势会心一笑。这则官宣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的情绪一整天如同在坐过山车,从安家人站出来指责,到漫天的黑料,几乎要淹没安雁清过往的荣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