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丢了一个女二,可不能再折进去一个女一号了。贺玉表情空洞,没有反抗,任两个女工作人员拉着她进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两手空空,轻轻摇头。确定她身上没有凶器,齐名这才对安雁清说:“我们先去其他房间,你们谈吧。”安雁清颔首道谢,齐名转身的时候,又看她一眼,想问什么,当着房间里这么多人的面,什么也不好说,关门离去。房间内静了下来,偌大的房间,只剩安雁清、周启东和贺玉三人。安雁清注意到贺玉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不知是感觉深深受辱,还是因为过度恐慌。她面色惨白,比她的助理刚才的模样还难看。安雁清走到她身边,轻轻按了下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贺玉似乎这才回来神来,她已经撑不住自己那层伪装的人设,眼神涣散,视线勉强落在安雁清脸上:“不是我做的。”她再一次重复。她的声音飘忽,像是心神失守,沉浸在什么负面情绪中无法自拔。安雁清在她旁边坐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淡声问:“你见过金书意吗?”听见这个名字,贺玉瞳孔猛然放大一瞬,眸光微颤。随即她垂下脑袋,避开安雁清的打量,双手交缠,低声道:“没见过。”周启东在安雁清和她说话之前,就已经拿着设备,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录音和偷拍等东西后,这才在安雁清身旁站立。他没有像安雁清一样坐下,健壮的身躯沉默立在她身后,像是无言的守护者,虎视眈眈盯着贺玉,给予她的心理压迫不是一般的大。安雁清立刻说话,她的姿态与贺玉的紧张完全不同,手肘慵懒搭着沙发扶手,投来的视线并不犀利,却让她感受到远比周启东更深的威胁性。“贺玉,我们时间不多。我也没精力跟你耽搁,我希望你跟我实话实说。”如今已是深秋,天气不热,房间内没开暖气,寒意刺骨。贺玉额角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汗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她紧握的双手上。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嗓音的震颤:“我知道有这么个人,也知道她是谁,但我真没见过她。”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越多,越容易出现错漏。她惜字如金,除了必要的解释表明自己的态度外,便不再开口了。但既然还愿意解释,就说明她不是完全抗拒的态度,仍留有交流的余地。安雁清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依然是淡然自若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贺玉,你刚才说,你调查过池欢,所以你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你通过池欢,进而知道金书意是她的女朋友,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可金书意只是一个小人物,毫不起眼,与池欢的案子也毫无关联。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么一个看似完全置身事外的小人物?”贺玉低垂着脑袋,双手紧紧握着,一言不发。安雁清冷然抛出一颗炸/弹:“因为她曾在你面前出现过。”她说到这儿,贺玉焦急睁大眼睛,身体猛地前仰,正欲急切反驳。安雁清唇角上扬,声音突然多了一丝笑意,在她开口之前,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贺玉,你不用着急反驳,你猜,是谁把金书意送到你面前的?”相较而言,东华那一帮人中,最了解安雁清的,除了钟楚,就是贺玉了。贺玉的所有表情僵在脸上,半晌,她狠狠咬了下唇瓣,愤恨道:“安雁清,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是不是?你就等着我往你的圈套里跳呢!”安雁清双手交叠,淡声道:“恨我的人不少,但对我深恶痛绝、恨之入骨,恨我恨到罔顾法律法规,想要我性命的人,也就这么寥寥几个。”若说先前贺玉心中惶恐居多,到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安雁清勾起,自己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恨意。她冷笑一声,苍白的脸上突然涌上一抹血色。这抹嫣红不但没有让她恢复正常,反而使她的神情显得更加奇怪。“安雁清,谁让你张狂自大,树敌无数。那么多人讨厌你,难道你就从来不会反省一下自己吗?”安雁清语气平静:“我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她们讨厌我,是她们自己的问题。”贺玉思绪一滞,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安雁清在东华时,虽然性格骄傲张狂,难以接近,但她一直在专注自身,专注学业。她没有蓄意惹过麻烦,不拉帮结派,也没有欺压过任何人。她好好上学上课,全都是麻烦接踵而至,主动寻上她。“池欢是第一个麻烦,我忍了她几年之久,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果然,听说我和老爷子关系越来越近,老爷子有意让我和钟楚结婚的消息,幕后之人就再也忍不住,让池欢对我下手。”贺玉先前那股怒气刚升出来,就在安雁清的三言两语下泄劲儿了。她张了张嘴,颓然重复:“池欢的事情,与我无关。”安雁清接着道:“池欢失手,我和钟楚领证之后,钟家人一直派人明里暗里保护我们,她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时机。而且,她想杀我归想杀我,却不想将自己也折进去。”“她不是行事无所顾忌的疯子,她要保全自己。就算要动手,也得把自己清清白白地摘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