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看到安雁清含笑的眉眼,被潮湿的水汽熏得越发柔和。眸子影影绰绰照出朦胧的微光,衬得那层薄薄的雾气清泠如晨雾。水珠顺着她的发尾滑落,在重力的作用下不断下坠。凝白如玉的肌肤表面,被拉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水痕。钟楚喉咙微微滚动,目光不受控制地沿着那水痕往下。安雁清的皮肤很白,被水珠打湿之后的模样,像极了一株沾满晨露、热烈盛放的白百合花。安雁清眉梢轻抬,干脆放下吹风机,温声问:“我就这么好看,让你看入迷了?”钟楚倏忽回神。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这会儿应该毫不客气回敬给她一句挑衅。可安雁清的视线存在感极强,钟楚在她戏谑的目光下,再度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悄悄往后面挪了些距离。安雁清眼睁睁看着她的脸颊浮上一层浅红,耳根通红,她支支吾吾半晌,一咬牙一狠心,竟是直接承认下来:“是比从前更好看了。”钟大小姐向来嘴硬如铁,安雁清就算再傻,也能发现她今天的不对劲。她要去摸钟楚的额头,被她躲了过去:“钟楚,你发热了?”钟楚被她气笑了,拎起枕头,狠狠朝她砸了过去:“你才发热了。”安雁清稳稳接住,又扔回到她怀里:“没发热,你乱说什么胡话?”眼见安雁清神情严肃起来,已经想叫医生,钟楚顿时慌了,赶忙起身。她一手抱住枕头,同时身子从床边探出,拽住安雁清按铃的手,既气又挫败,“实话也不让说了?”她扯着她的衣袖,制住了安雁清的动作。安雁清头发尚未吹干,偶尔还有沾水的发丝扫过她的手背,水的冰凉混合轻微痒意,令她不自觉蜷紧手指。安雁清倏然一笑,表情轻松下来,“逗你的。”她把手从按铃上收回,反手握住钟楚的手,轻轻替她擦去手背上的水痕:“好看那你就多看看。”安雁清刚洗完澡出来,手掌冰凉,镇住了钟楚的思绪,连被她故意逗弄的羞恼都感觉不出,只喃喃道:“安雁清,你还真是半点也不害臊。”安雁清擦完了,手却没松,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这里本就敏感,她刚一有动作,钟楚就合拢五指,将她的手指包在其中:“我长得好看,我老婆喜欢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钟楚的视线几乎凝固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言良久,小声说:“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一来一往中,钟楚先前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倒是真有种,恨安雁清恨得牙根痒痒,想咬她一口,乃至趁她睡着,将她从床上猛地踹下去的冲动。她不情不愿推了下她的手臂:“你别耽搁了,快去吹头发,天气已经转凉,湿着容易感冒。”“好。”安雁清另一只手也覆盖上来,安抚般轻轻一握,随即松开。她乖乖过去,拿起吹风机。嗡嗡声再一次震碎了夜的宁静,钟楚微不可查摩挲了下掌心,安雁清手掌留下的触感久久未散。她仰头盯着安雁清的动作,后知后觉意识过来,她这是在帮她缓解紧张的情绪?这么一闹腾,她之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恨不得卷起铺盖夺门而逃的心思全被冲散了。等安雁清吹完头发,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抽出一床新的被子,关掉浴室的灯光,钟楚一整晚漂浮不定的心情重新落回实地。她不再紧张不安,给安雁清让出一半空位,让她上来。在这个过程中,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钟楚拧眉,“新房的装修,那么庞大的工作量,我们领证到现在才一个多月,就顺利完成了?”安雁清侧首望她一眼,整理被子,假装没有听到。钟楚一把将手中的枕头飞了出去,气急败坏:“好呀,安雁清,你果然居心叵测,早就和我爷爷联手算计我!”又是一番闹腾,钟楚筋疲力尽。安雁清将她的被子拉了上去,无奈道:“好了,不早了,快休息吧。”两人面对面躺着,重温小时候躺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体验。钟楚望着她的脸,忍不住叹气:“你的身体还没修养好,这就又要去拼命工作了。”夜深了,她不困,安雁清也毫无睡意。她温声安抚:“只是些小问题,我会好好吃饭,正常作息。没关系,你不用担心。”钟楚自然不放心:“一个助理怎么够呢?你全身心拍戏,她要照顾你的生活,还要在你工作时帮忙打下手,忙得团团转,我再给你多安排几个助理吧。”安雁清道:“周哥也会跟我一起。”周启东手下就安雁清一个艺人,将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他们在助理身上踩过太多坑,宁可很多事情亲力亲为,也不想多来几个添乱的帮手。钟楚手指勾绕着她的发丝,想到周启东谨慎可靠的性情,勉强同意:“......他办事挺靠谱的。”安雁清无声勾唇,不知道周启东听到新老板给她这么高的评价,会是种什么心情。钟楚又问:“他身为经纪人,能一直跟着你,那我身为你的老板,能去剧组探班吗?”安雁清没想到她如此主动,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沉默一瞬,嗓音干涩:“可以,你什么时候想去,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跟剧组沟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