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帮钟楚拭泪,一边问:“不是这样,应该是什么样?”钟楚哭得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眸子被泪水盈满,怯怯望着安雁清,看上去娇怜又动人,像一朵被风雨打湿的娇花。“不该是这样!你是我老婆,应该是我亲你才对!”安雁清的动作慢了下来,思绪有片刻凝滞,缓缓问:“你说什么?”钟楚的脑回路确实从来不跟她在同一条线上,她稍稍直起身体,怒视着安雁清的脸。泪流得越凶,语气也跟着越冲:“你动什么动!让我亲回来!”安雁清:......她刚整理好的情绪,险些又有想要突破理智的防御的冲动。钟楚这会儿,到底是清醒着还是醉着?这个问题刚在她脑海中转了一圈,突然传来一声脆响。火辣辣的疼痛袭上脑海,她为钟楚拭泪的手被她毫不客气拍掉。安雁清动了动唇角,却不小心扯到自己唇角的伤,唇到底是比手更柔软敏感的地界,登时另一股痛意更加迅猛冲上脑海。钟楚用手背重重抹着眼泪,同时投来含嗔带怒的一瞥。眼睛周围的肌肤娇嫩,被她自己揉得通红,易碎感因此更浓了,欲得勾人。她的眼神含着委屈和嗔怪,再配合话中的旖旎意味,更像是在指责,安雁清方才停下的举动才是个错误。她不该停下,她应该更用力,更毫不客气,更凶狠的欺负她。直到将她欺负到哭出来,欺负到不再有力气,说这些混账话。安雁清缓缓抚摸自己的唇角,白皙指尖被血染上淡淡的红,那是钟楚留下的罪证。她意味不明望着钟楚的脸:“钟大小姐,这种时候,还要嘴硬?”钟楚被她危险的语气震慑到,情不自禁瑟缩了下。她小心扯了下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盖紧被子内。仿佛用一层薄薄的东西将自己的身体遮住,就能在安雁清压迫感十足的视线下,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少得可怜的安全感。那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脚踝,也被她埋进自己裙摆下面,再也看不到了。安雁清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遗憾。钟楚声音很低很柔,软的像是无赖的撒娇,“安雁清,不行,你亲我的时间比我亲你的时间长。我吃亏了,你得让我亲回来。”傻乎乎的猎物自己想要送货上门。安雁清啼笑皆非。她轻轻捻着自己的指尖,将上面的淡红的血迹碾碎。目光中先前几欲噬人的危险性淡了,她又成了那个一贯冷静克制的她。她的神色平静,语气温和:“钟楚,别闹。”她确定钟楚还醉着,她这会儿但凡有一点清醒,应该恼羞成怒,连推带踹,将她赶出房间才是第一要务。就像如果她今晚真留下来,明早钟大小姐醒来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将她一脚从床上踹下去。这才是正常的做法。安雁清算不上是个纯粹的好人,趁人之危这种事,她不是做不出来。况且回头提起来,是钟楚自己引狼入室,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将自己在其中的责任完全撇清。问就都是钟楚自己的要求,她不过顺着钟楚的心意行事罢了。可这样做没有意义。安雁清一如既往冷静克制,她望着钟楚眼角的薄泪,眼神无波无澜。只是思绪走到这儿,将自己发颤的手指慢慢压进掌心。她只是醉了,并不代表,她就不再排斥她了。毫无意义。“安雁清,我吃了这么多亏,你就不能让让我吗?”钟楚今晚得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气红了眼睛,张牙舞爪想扑到她的身上。奈何她腿软得厉害,刚一起身,就后继无力,要不是安雁清下意识搀了她一把,恐怕她整个人就要从床上栽下去了。吃亏什么的......安雁清要是真顺着她的心意,那她才要吃更多亏吧?安雁清扶着她的肩膀,哭笑不得。她如此善良,主动放弃送到自己嘴边的肥肉。结果这家伙反而倒打一耙。“你要是还有精力,那就自己去洗个澡吧。这种事情,总不能也让我代劳。”钟楚不依不饶,顺着她的手臂缠上她的脖子,想往安雁清的唇上吻去。安雁清先前没克制住,已经失态过一次,现在冷静下来,自然不会放任自己一错再错。她按住钟楚舞动的手臂,又按捺下她仰起的脑袋。虽然钟楚这幅主动将自己送上门的引诱姿态更加动人,但安雁清只要一想起她还醉着,心口蠢蠢欲动的欲/念也就被压制下去了。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能与钟楚顺利结婚,是她一步步以退为进、算计筹谋的结果。越是接近胜利,她就越不能急。她别的不缺,耐心却从来不缺。日久天长,不急于这一时。钟楚今夜给她的这一点甜头,已经足够她缓和下心口难以抑制的焦躁急切。已经足够使她靠着这一点慰藉,再熬过无数个漫长的寂夜。醉酒的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钟大小姐又一向任性,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好在她确实累了,先前一通闹腾,加上哭了半天,没纠缠多久,困意袭来,忘了对安雁清的怒火和气忿,搂着她的腰肢,在她的怀中安稳睡着了。安雁清应付她这么久,同样累得不轻。钟楚就这样安稳睡过去,她却毫无睡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