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玉华的施法速度太慢,还没来得及全部放出,那不断飞出的肉瘤就钻进他的体内,开始撕咬肉身,在血管内喷洒毒液。
玉华也在这剧痛之中,失去意识再次昏迷。
…
……
意识模糊,似乎到了某片该被遗忘的记忆。
这里是哪里,好黑,不对,好亮,好刺眼。
一人高的机器竖在白蓝床铺的两旁,仪器之上大小不一的针管歪七八钮地伸出,扎在中间电子床上的病人。
就像是无数只凶狠的毒蛇将毒牙死死扎进那位濒死的人身上,注入痛苦的毒药,直到已经麻木。
灯光很暗很暗,很暗。
那是一种睡醒后睁开眼也不觉得刺眼的亮度,因此,它也只能勉强照亮身边简单的器材。
当然,也不需要照亮别处。
作为主人公的玉华,脑袋动不了,眼皮半闭着,瞳孔无神。
情况如此绝望,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流泪的感觉。
这里好像是,icu吧?
这里是干什么来着,我怎么来到这的,身体好重,等等,这么多管子?
还有针头......
啊,我应该感觉痛吗?
按照常识来讲,应该。
可我感觉不到啊。
那,礼貌的痛一下?
痛给谁看啊。
没人?G。
我的朋友们呢
好像都蛮忙的
好像
活烂了?
好想哭,等等,眼睛好渴。
但是,没人的话,好像也不错?
终于可以。
休息一下了。
休息一下?
玉华听从着内心说出的这句话,难道说,失去的那段记忆中,自己活得很累吗?
“滴滴滴,滴滴”仪器发出三种不同的音色,不同的频率,唯一不变的是它从没有断过。
“嘟嘟嘟,滴滴。”
嫌它烦?
没用。
玉华不知道它的叫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有着一口气吧?
爸妈呢?
哦对了,icu中,亲属每天只能看望十分钟,想必他们已经使用过这段“宝贵”的时间了吧。
仪器的光亮忽的加强,又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那样。
浅浅,灭灭。
好像只是自己受不了吧。
盯得久了,灯光似乎还会暗一些。
吃力地挪动眼球,又在快干涩时移回。
这样好像不赖?
早已发现自己失去一部分常识,那又如何。
瘀血管自上而下插满不知几根,与管子连接的瘀血桶已经积了一半。
肩部与脖子中间,两只留置针,一根插着连接着头顶的挂袋,另一只则是被短短的封起。
想喊,这才发现嘴里满是细管。
玉华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只是在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后,同时感觉到喉咙的存在。
吃痛吞咽,一股粘稠和刺痛自上而下,像是吞刀片般。
玉华知道这管子,起码长过喉咙,扎进胃里。
阅历不够,无法理解这些功能,只是知道自己无法反抗。
吞咽过后,喉咙就是一阵痛,咽了就痛,痛了还咽,明明已经没有可以吞咽的东西,哪怕是口水却依然吞咽。
至少自己是活着的,对吧?
至少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痛,对吧?
逐渐加快的心率吸引了一边巡视的两位护士。
她们赶忙跑来,急忙托起玉华嘴里的水管(并没有拔出)
“怎么了?食管,胃管,呼吸管,排物管我就说他不能一下被塞那么多,真是胡闹。”
“有什么办法啊,这人,现在的状态,已经就算是死了的啊。”
“嘘嘘嘘嘘嘘!”
“你是不是喉咙痛,是不是?”
玉华不敢回应,怕自己随意一动,牵扯身上的各种仪器和针头造成二次伤害。
只是慢慢眨眼,眨眼。
玉华认为,这是自己能够传递信息的唯一方式。
护士只能当默认,从床底下搬出一个小机器,它有个管子,它像是西城其,被护士握住插进玉华已经满管子嘴的中间向里。
小机器启动。
那刚才进入的管子在里面乱吸,玉华只感觉皮肉都快被吸裂,原本敏感的肌肤比刚才吞刀子还痛。
小机器被停止。
护士继续焦急的问:“还有口水吗?还要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