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儿,他还没少被娇娘嘲笑。
王尚深知,这并不是他魅力不行了的缘故。
完全是因为姜安宁先入为主,占据了晚娘心中比男人更重要的位置!
他看得透,也想得开,这才颇有耐心的哄着晚娘,没有断掉这根线的联系。
如今……好像是已经可以验收成果了?
晚娘与姜安宁闹掰,这不正是给了他可乘之机吗?
王尚只是略想想,心里头就有了主意。
他绕过茶桌,走到晚娘身边,轻轻将人拥在怀中。
晚娘微愣,整个身体都有些僵住了,像是没想到,这男人…这个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主动,送上门来给她吃豆腐的时候。
只是僵直了片刻,她便完全的放松下身体,软软的瘫在人怀里,为表柔弱,还故意吸了吸鼻子,让双眼看起来更红了一些。
她轻声啜泣了两下。
王尚感觉到人的依赖与贴近,抬手轻轻拍了人几下,温声安慰:“别哭了,没事儿了。”
“我们往好一些的方面想想,眼下你这饕餮楼的生意红火,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惦记着想要占你的便宜呢!”
他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很是为人忧虑,语重心长道:“从前你对她那样掏心掏肺的好,我还怕你会太傻,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如今你既然醒悟了,看清楚了那姜安宁的真面目,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儿!”
“否则,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你这饕餮楼究竟是何摇钱树一般的存在,指不定要怎么压榨你!”
王尚声音温柔:“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过,之前你想要赎身,却因为是当时的画舫头牌,鸨母不肯没了你这个摇钱树,更害怕你会另投别人家,成了她的竞争对手,抢了她的生意,便对你百般刁难。”
听人提起吴娘,晚娘的眉眼骤然阴暗了一瞬。
只是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快的叫人来不及捕捉。
正沉浸式给人洗脑的王尚,自然也就什么都没发现,犹在极力挑拨。
“一个小小的画舫老板都这般,等姜安宁得知,你这饕餮楼,如今是怎样的富贵存在,只怕会更加的得寸进尺,比之那恶毒的鸨母还要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性,是经不起金钱考验的。”
王尚煞有其事的说。
晚娘微愣着望向他,随后哀从心来,哭得更加情难自禁。
王尚继续温声哄着人。
晚娘啜泣了会儿,似乎是终于被人暖化了心房,开始娓娓道来有关于姜安宁的事儿。
“她的确是见过赵元山的……”
她七分真三分假的,按着姜安宁的交代给她的那些话,自由发挥了一二,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王尚听。
王尚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晚娘摊牌的实在是太过细致了。
真假只怕还有待查证。
不过,姜安宁提审过赵元山,很可能是真的了。
他也是一直这么怀疑的!
姜安宁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性情大变的不似从前。
街上。
姜安宁没想到,张氏竟然比她预想中,早出来了。
更没想到,本应被送去慈幼堂的张氏,会出现在大街上。
两两相望之时,张氏也很意外。
随即,就是强烈的恨意,从心底爆发了出来!
拼了!
同归于尽!
她要给儿子报仇!
给女儿报仇!
也给自己报仇!
杀了姜安宁!
杀了她!
张氏此时,满心想的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拉着姜安宁一起、一起去死!
她再也不要受任何人的凌辱与支配。
姜安宁没想到张氏会忽然冲过来。
还在愣神间,张氏已经张牙舞爪的吼叫着,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朝着人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抓花她的脸,掐断她的脖子。
“毒妇!”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毒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丧尽天良的贱蹄子,勾搭了不知道哪个姘头,就黑心肝的回来坑害未婚夫进大牢!”
“我儿子本本分分庄稼人,都是因为说了你这么个遭瘟的黑心儿媳,才会被害得无辜坐牢!”
张氏抓住姜安宁,一巴掌快速的打下来。
“贱人!”
“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无家可归,要到那吃人的地方,我跟你拼了!”
姜安宁还来不及反应,巴掌就已经砸在了脸上,痛的她眼冒金花。
她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拳脚棍棒加身,驯化规矩的日子,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张氏是做惯了农活的,在大牢里虽然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枯瘦许多,可那把子力气却还在,甚至因为在大牢中备受欺凌的缘故,常常要做比旁人多两倍的活儿,还要给其他的犯人倒尿桶,日积月累的,力气反而比从前更深。
尤其是人好似疯癫之后,抱着与人同归于尽的决心,那手上力气更是大的吓人,险些将姜安宁掼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