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手里的棍子往上移,直接捅进了赵江的嘴巴里,直把人嘴巴里的牙齿搅和到松动,鲜血淋漓。
“呜呜呜……”
赵江不停的磕头哀求:“我真的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放过我吧。”
棍棒如雨点般落在赵江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茫然了一会儿,才渐渐吃痛,开始在地上打滚。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安宁丝毫不见手软,棍棒越舞越快,专挑能让人吃痛的地方去敲。
赵江吃了太多的蘑菇,疼痛落在身上,会暂缓一段时间。
起初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坨皮肉,被不停的捶打。
根本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过了一会儿,才会爆发式的感觉到,密密麻麻的痛疼,席卷着整个身体直达脑海。
太痛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下意识的抱住头,想要逃避棍棒。
“那些人来的时候,我还小,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是他们找到了我阿爹阿娘,还有大哥,给了一笔钱,让我们帮忙做事儿。”
“其他的,我真就不知道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赵江呜呜咽咽的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拼命的想要往角落里躲。
奈何脖子上挂着锁链,足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锁链,让他行动艰难,根本无法挣脱。
“那田燕呢?”
姜安宁忽然问。
赵江茫然了许久:“什么田燕?”
“你娘张氏,想为你说一房媳妇儿,娘家姓田。”
姜安宁目光阴郁。
这半年来,她唯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田燕,从前嫁给赵江,成了她妯娌的人,如今怎么就成安家大小姐了。
且田燕与安夫人,长的毫无相似之处。
可她让人盯了安夫人与安大小姐近半年的时间,也想着找到从前那个跟赵家成了儿女亲家的田家。
结果却都一无所获。
姜安宁只能把线索寄托在赵江身上。
要不然,也不会留下人苟活至今。
不过,这赵江也的确是命大。
吃了有毒的菌子,都出现幻觉,瞧见赵银莲的骨头架子在跳舞了。
结果喂了半桶泔水进去,竟然还是活了过来。
后来,姜安宁干脆就用他来试药了。
没想到,在不停的试药中,赵江的身体竟然出现了极大的变化——比起之前,更抗揍了!
适逢姜安宁对谢澜展示的那一手御虫之术感兴趣,又刚好在阿娘的手札里,找到了关于御虫之术的记载。
她费心钻研了一些时日,略有所成。
刚好拿赵江来试试效果。
一来二去的,倒是让这人活的更久了起来。
赵江意识混沌,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声辩驳:“我娘什么时候,想为我说田家的姑娘呢?”
“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说,姜安宁手上的棍棒,便持续不停的,继续捶打着他的痛处。
“我真的不知道!”
“不过,我娘从前,的确是有个手帕交,是姓田的。”
赵江受不住疼,拼命的回想着:“哦,对对对,那个姓田的,就是介绍了那些人来我家里,让我娘到你家去上门提亲,好把你给娶回家来磋磨。”
“我偶尔听我娘说过一两次,说是,说是这个田婆子,从前是在哪个大户人家里做事儿的,风光体面的很,认识很多贵人。”
“在哪里做事儿的?”
“那我怎么知道啊……啊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
赵江被揍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方。
“仿佛、仿佛是……姓安的?”
“不过那户人家,似乎也不行了。”
“说是因为什么获了罪,一家子都被砍了脑袋。”
“我、我真的不知道了啊!”
姜安宁挥舞着棍子,直到将人打的血肉模糊,意识全无,昏了过去,这才罢手。
她犹不解恨的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男人。
却也无可奈何。
她重新合上石门,离开枯井,回到绣坊,细细想着赵江的话。
是田婆子介绍那些人过来的。
在一位姓安的夫人府上做活。
主家获罪,一夜之间全都被砍了脑袋。
也许,赵江说的这位田婆子,就是安夫人身边伺候的人?
如此,似乎也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赵元山有机会,跟安夫人等人搭上关系。
说不定,就也是这个田婆子介绍的。
姜安宁越想,越觉得这个怀疑,很可能就是真相。
可,这个田婆子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决定借着送中秋节礼的机会,再亲自上门拜访一次安夫人。
段青山回来,她便想着让人上门去,给送个拜帖。
没想到,宋玉宝会跟着段青山一起过来了。
她只好先招待人喝茶。
“听说姜小娘子,愿意购置别院附近的荒地,来建新房。”
宋玉宝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