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如此干净的情况下,江巍却忽然的,查到了有关桑静婉女儿的线索。”
“并且连同整个江安侯府,都立马将矛头对准了桑静婉的女儿,而暂时的放过了桑氏一族。”
“你说,这最有可能是为什么?”
紫苏困惑,好一会儿才想通关节,不大确定道:“莫非,是有人刻意引导,又或者是透露了什么新的线索给江巍、给江安侯府。”
“十有八九。”
安夫人笑了笑:“且能够让江巍如此心甘情愿,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蛰伏这么多年,必然不会是看不见任何希望的。”
“他盯着姜安宁,想必是想要从人身上,获得到什么证据或者线索。”
“或者说,他已经十分确定,姜安宁的身上就是藏着当年一事儿,最为关键的线索或者证据。”
“否则,他大可以直接杀了姜安宁泄愤,而非千里迢迢的奔赴至此,在这隐姓埋名的,只为盯着人的起居日常。”
安夫人冷笑:“可桑静婉是什么人?她既然敢应下这差事儿,进了京,帮着那位杀了江巍视为母亲的长姐,难道会蠢到留下什么把柄,给自己的女儿招惹麻烦?”
“她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证据。”
“如此,江巍又是为何这般笃定,只要盯着姜安宁,就必然会得到想要的线索?”
安夫人的话,点醒了紫苏:“是有人暗示了江小少爷,让他误以为,想要查清当年那场牵连甚广的香云纱案真相,最关键的线索,就在姜安宁的身上。”
“没错。”
安夫人露出几分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
“想来,要不了多久,江巍就会获得‘更多的证据,从而对姜安宁加以报复。”
她嘲讽的笑笑:“有仇不报非君子,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姜安宁落得个凄惨下场,也不过是父债子偿,罪有应得。”
紫苏若有所思。
安夫人又道:“京城可从来没有过什么韶安郡主。”
紫苏大惊:“啊?那赐婚给江小少爷的人又是谁?”
赐婚的旨意,不是说,将韶安郡主许,结两姓姻缘之好吗?
“谁知道呢。”
安夫人笑了笑:“倒是从前,桑静婉男扮女装游历各地之时,曾化名叶韶安。”
“啊?”
紫苏更为惊讶。
“可桑家大小姐已经死了,总不能是……”
圣旨赐婚,赐的是块牌位给人吧?
那也太羞辱人了。
只怕还会为民间、言官们诟病。
安夫人笑而不答,语气随意:“谁知道呢?”
京城。
江安侯府。
江巍有些暴躁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们竟然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少爷,属下等确实是查不到任何有关于韶安郡主的消息……”
盛绩提起这事儿来,不免蔫头耷脑的,很是怀疑人生:“此事,着实也是奇怪。”
“属下听闻侯爷跟夫人,在得知赐婚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打听了有关于韶安郡主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不管侯爷跟夫人怎么打听,韶安郡主的名声都堪为绝配。”
“偏偏……京中人人盛赞的韶安郡主,从无一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甚至连她是谁家的,都是各说纷纭,闹不清楚。”
盛绩蔫巴巴的说道:“属下就算是想要查清楚这人,总也得知道她究竟是谁啊!”
连个影子都不曾看见过,怎么查?
“如此大费周章,找来这么个人赐婚于我,看来是所图谋不小啊!”
江巍冷笑:“我倒是要看看,这韶安郡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怎样的三头六臂!”
“啊?”盛绩大惊:“那人要真是三头六臂,您也敢娶?”
多吓人啊!
结果毫不意外的,挨了江巍一脚踹。
盛绩“诶呦”了声,不敢再说话了。
“姜安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江巍颇为自信道:“想来经此一事,她也应该长些教训了吧,如今是怎样被村里那些人刁难的?不过也不重要,等到我带着人,将她拯救于水火,她定然是要感激涕零,恨不能以身相许的。”
他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只可惜我与她的身份,实在是云泥之别。”
“即便是我心悦她,她也心悦于我,终究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更何况现如今有了这桩婚约,我与她之间就更加不可能了。”
“便是想要将人养做外室,也不如先前那般方便自在。”
“万一这韶安郡主再是个性子烈、脾气爆,毫无贤良淑德可言的无盐女,嫉妒姜安宁的美貌与宠爱,拿她的正妻之位说事儿,只怕我想要豢养外室,会更加的困难。”
江巍长长的叹息着,自以为是的说了好一堆话。
完全没有给盛绩任何能够插话的机会。
等人把话说完,盛绩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他要是说,姜安宁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顺理成章的,把桑家那两兄弟给收为己用,自家公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太打脸了啊!
更别说,姜安宁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在乎他家公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