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派本官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幽州凉州并州三州的百姓,想要将炕推广下去,让百姓们日后少受严寒之苦。” 看来这又是一个刷资历升官之人,才二十几岁,真好啊,不像他们,也不知何时才能升官。 梁文昊也挂出一抹礼节性的微笑:“谢大人心系百姓,幽州百姓有谢大人,真是百姓之福。”若不是他来之前了解了一下这位谢大人,怕是真以为这是一个全心为民的好官了。 不过如今的陛下可是雷厉风行之人,看这谢大人的样子,既不学习新东西,也不肯支持改革,想要当上一辈子的四品官儿,怕是不容易了。 梁文昊带来了几十位工部小吏,但还是不够,幽州除了府城幽州城,治下有几十个村镇,幽州治下还有几十个县,这几十位小吏如何够呢?再说了,除了幽州还有凉州和并州,都要在今日冬天之前,将这个炕推广下去。 于是这些工部小吏分别前往幽州底下的县衙教会工房之人搭炕,十日后,幽州几十个县的工房之人就都学会搭炕了,剩下的就是这些工房小吏的事了,所幸幽州知州经历过十日前的事后,也不好耍什么心眼了,也是积极帮忙将这炕推广下去。 幽州知州和通判看着整个幽州久违的风风火火全体开始办一件事,百姓们都为了一件事使劲,心中也是有了早在一二十年前就消失了的激情澎湃,唉,他曾经也是想做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的,可惜做得好的时候没人在乎,做得差时指责陷害就来了,最终还是被官场磨平了棱角,看着这二十来岁的小翰林,也是想起曾经那个有着雄心壮志的自己。 却不料下人的回来时还拿着那张帖子,谢知州大怒:“这小翰林这么不知趣儿,好歹本官也是帮了他不少忙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不懂人情世故如何能做高官?” 谢知州闻言,既羞恼竟又有几分愧疚,是了,有抱负的年轻人是这样的,反倒他们这些老人,被腐蚀得厉害,还习以为常,如今倒叫人当头棒喝。 梁文昊本以为来到凉州,也要如在幽州一般,受一番冷落或刁难,谁知这凉州知州竟十分热情,早早在城门口迎接他,言语间也没有刁难和瞧不上,反而将他奉为上宾,甚至连带来的几十位工部小吏去往各个县城的车马都准备好了。 原本他还想着,陛下的变革之风,早晚蔓延到偏远地区,如北方三州,这些老油条地方官,陛下怕是不会留了,谁知官员如何当官儿嘛,也是上行下效,上边喜欢不犯错儿的官,下边自然也是尽量不犯错,也就平庸一些罢了。上边喜欢敢干事儿的官员,下面的人也知道风吹草动,也开始顺着上边的心思变了。 幽州通判看着拿着那本《大巍官员基本数学手册》正在看的知州大人,悄悄翻了一个白眼:“谢大人,您不是说要把这书拿来垫桌角吗?怎么今日倒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