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职务的关系，栀涵回到家後还是不断地在回覆贴文下方的留言，上百则留言里，成交的大约只有两成，有时甚至连两成都不到，可光是这两成的人所买的书籍就已经让栀涵赚了不少。 「今天又卖出三、四套书了！」栀涵一到家便开心地向自家母亲宣布。 「人家只是在讲客套话啦！」子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混杂着刀子撞击砧板的声音。 不到几分钟，原本鼓起的脸颊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笑容。 「现在还有人在买书喔？」子懿随意地问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仍持续着。 「嗯，帮我把菜端过去。」 是姜。 尔後，随着年纪增长，加上爸妈稍微提起，栀涵才知道父亲全家的男生都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聿泉的手是家里男人里唯一正常的，本来栀涵一直对他们的手脚抱有恐惧，但想起它们只是长得像姜而已不免也有些释怀。 这段记忆的画面有些许模糊，大抵是一个nv孩坐在关桓腿上，哭啼不止，小巧的脸蛋皱成一团，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水，书桌一片凌乱，较显眼的是那被茶浸sh的纸张和书籍，书桌的主人看起来十分愤怒。 「谁叫你乱碰。」关桓语气里充满怒火，不顾自己堂妹早已被吓哭，那如姜般形状的手y是掐上她脸蛋。 「你把我的报告都弄sh了，还不道歉？」 「自己做错事哭什麽，欠揍吗？」关桓怒气未消，只是一昧地掐着堂妹的脸蛋，彷佛如此就能从那小巧的嘴里挤出一点什麽他想要听到的语句。 她知道芷熙不道歉许是因为自家父母本就没有道歉的习惯，聿泉和子懿教导他们一切礼仪，但实际上自己能做到极少，道歉便是其中之一，要成年人道歉就如同从他们身上刮下一整块r0u般困难。 栀涵忘了芷熙最後有没有真的道歉，她记忆中的画面只停留在关桓毫不留情地掐着自家小妹的脸。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关家人来说似是一道说了便会大祸临头的咒语一般，没有人轻易说出这三个字。 「回覆的状况还好吧？」老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眼盯着自己的手机萤幕，偶尔瞥向栀涵的动作，双腿交叠，原本在脚上的拖鞋随意地脱下，肥短的脚趾时不时地夹住栀涵的牛仔k。 栀涵下意识地往後缩一下，但老板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脚又往前靠近了些，继续刚才的动作。 「什麽奇怪的人？」 「他好像以为我是ga0援交的，一直打电话过来……」 「我封锁他了。」 「……」栀涵有些讨厌老板的反应，但还是选择沉默，继续回覆留言。 「噢，好。」栀涵不疑有他，正要坐下时，粗壮的手臂环过她的腰，y是将她往後拉。 「不要……」栀涵拼命挣扎，无奈自己的力气於对方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她的反抗在他眼里反倒成了一种诱惑。 闻言，栀涵放弃抵抗，与其被抱到直接摔进对方怀里，不如自己想办法先甩开自己腰上的那只手。 栀涵庆幸自己穿着保守，t恤、牛仔k和素颜一向是她认为自己上班时最安全的装扮，也因此，她大可不必担心对方和自己有肌肤上的接触。 「我发现你真的很耐看。」老板的声音传进耳里，她平复情绪，冷静地乾笑几声。 那三个字如同救赎一般，栀涵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回讯息。 「我回来啦！」 前往分店的路上，栀涵也是一如往常般地盯着手机回覆留言，偶尔询问坐在驾驶座的老板一些书籍上的问题。 「我记得上次看那套书好像还少了……三本吧！」栀涵左手手肘靠在座椅的把手上，修长的手指b了三，老板见状便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原本只是轻轻握住，但几秒後便轻捏一下，接着g住她的手指。 她又开始觉得恶心，那种感觉就像一群蟑螂直接爬到自己身上，无论她怎麽甩都甩不掉，而指尖传来的触感就像大量的蛆在上头蠕动攀爬，就算拨掉它们，指缘里还是会不断钻出名为恐惧与憎恶的蛆，它们从指尖一路向上爬，边爬边冻成冰块，冻住栀涵的全身。 红灯秒数的结束是救赎，老板终於 分店的空间b总店宽敞一些，嘴上说是分店，但其实只是另一间被老板盘下来的书店罢了。 「所以这个是新来的妹妹吗？」nv子看着栀涵的背影。 栀涵专心的看着柜上的书籍，之後老板和nv子的耳语并没有完全听清。 闻言，她乖乖地跟着老板上楼。 「後面还有一个大书库。」老板对她的举动不以为意，手搭在她肩上就往一条长廊推，走进长廊有间小房间。 即便对方没那个意思，她也不想在那里多待任何一秒。 房间不大，地板有三分之二的部分用木板架高，没有架高的部分则是放了电脑桌和书柜，一走进房间就能看到电脑桌，此刻的电脑是关机的状态，萤幕一片黑，而书柜则是摆在门口的左方，柜里最上层有一些模型和漫画，中层和下层才是国中课本、参考书和字典。 空气中全是她既熟悉又讨厌的味道，既刺鼻又恶心，每x1一口就好像成千上万的刀剑刺进她的鼻腔，在她t内肆意作乱，留下慌张和惧怕後离开。 苡晴前阵子被送去姑姑家照顾，芷熙则在爸妈房里熟睡，只剩栀涵一人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麽，不久前爸妈要她下楼和哥哥姊姊们一起玩，因为他们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没办法陪她，栀涵听话地乖乖下楼了，但和她玩的只有哥哥，因为姊姊正忙着准备考试。 就像现在，没有询问，没有反抗，乖乖地照做了。 「小涵，我们来玩个游戏。」 「你先把k子和内k脱下来，我再教你怎麽玩。」 关桓也没说什麽，伸手过去，栀涵也不知道该怎麽反抗，不知道该大叫还是该逃跑，她的小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任由自己的k子被脱下。 栀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小手想去遮自己的私密处却被关桓单手扣住，压在她的头上方。 她不知道那个过程是什麽，爸妈也不愿告诉她，每次总是一句她还小，长大了就知道，来打发她。 「可以不要玩吗？」栀涵怯怯地看着那张此刻带着微笑的脸，又看到关桓0露的地方，她吓得眼眶泛泪，但那泪只是一瞬，时间短得像黑夜中稍纵即逝的烟火，忙着拉开她上衣的关桓自然没有察觉。 「等一下你就会觉得舒服了。」关桓没有打算放开她，反倒柔声安抚，但他自以为的轻声细语却让栀涵不寒而栗。 没多久，她感觉到关桓正用身t的某处摩擦她的私密处，栀涵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个位置，但看看自己的身t，她觉得那应该是哥哥尿尿的地方，而他此时正用那个部位摩擦她身t的同个位置。 她应该尖叫吗？还是应该大喊姊姊或爸爸妈妈来救她？可是他们都在忙…… 关桓一听便松开她的手，穿上自己的k子，栀涵见状也迅速地穿回自己的k子，逃命似地冲向厕所。 她的惧怕是一块海绵，x1收了门外所传来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海绵越胀越大。 「小涵！」关桓敲门。 「小涵，让我进去。」关桓推了推门。 「没关系，开门让我进去。」 「只是进去看看。」关桓不si心地又推了一下门，小声道：「你不出来我们怎麽继续玩游戏？」 她的恐惧是翻松土壤的蚯蚓，此刻正把她的身t当成土壤，钻上钻下，若不翻松她，誓不罢休。 「刚刚跟你说过一下子就会舒服了不是吗？」 「这个游戏很好玩的。」 「好好好，那你上完厕所就出来。」意外地，这个招数奏效，关桓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推门的动作也停止了。 关桓应了一声後便离开了。 那年，栀涵幼稚园中班。 「你觉得接吻之後就是交往吗？」 「那shang呢？」停顿了几秒，摇头：「不算。」 「为什麽？我最近问一个新来的nv生也是这样回答欸。」老板看起来十分困惑，但栀涵也只是一笑置之，不打算多说什麽。 这个社会对於ao扰的受害者太不友善，面对受害者的态度知识不足，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受害者无端自责起来，即便错的根本不是他们。 栀涵没有回应，只是一昧沉默地背对对方。 她不想找书了。 她以为老板会就此转身离开，然而他没有。 壮硕的身躯又朝她压了过来，栀涵si命地摀住自己的嘴，老板则靠近她，想掰开她的手，脸还不断靠近。 在栀涵缩到完全背对老板，且泪水已经快要溃堤时，老板停手。 下午四点。 栀涵第一次来伯父、伯母和姊姊的房间，爸爸和妈妈告诉她要尊重伯父、伯母和姊姊，所以这个房间不能进，但这次哥哥却带她和苡晴进来。 乖巧的栀涵下了楼，一开始关梓让她和苡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画画，还借她蜡笔，画完了，关梓还拿故事书给她，後来关桓来了，姊妹俩开心地把画拿给关桓看，关桓看了之後00她们的头，说她们很bang，要给她们一个奖励，然後就带她们到了关毅和郭萍的房间。 「好啊！b什麽？」栀涵开心地笑着，完全忘了奖励的事。 「好啊！好啊！」 「b赛的时候不可以睁开眼睛，也不可以咬热狗，不然就输罗！」 「那你们先这样，我叫姊姊去帮我们拿热狗。」关桓爬shang，拉起棉被。 栀涵听见哥哥在棉被外大喊要关梓去拿热狗的声音，兴奋地等待b赛开始。 「再等一下下喔！」关桓一边脱下自己k子一边道：「等一下我帮你们拿着热狗就好。」 几分钟後，她听到哥哥说开始的声音，一听到开始，她便伸出自己的舌头，找到热狗的位置，t1an了一下。 「小涵很厉害喔！b小晴还快！」关桓调整了一下位置，好让自己更舒服些，同时也不忘开口称赞栀涵。 「小涵如果只是轻轻碰一下的话不算喔！」关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棉被里很热，栀涵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流汗，但关桓没有喊停，她也不敢擅自停下，於是她什麽话也没说地持续着动作。 这场b赛没有输赢。 「你不知道那个是什麽吗？」苡晴一脸恶心，却也充满困惑。 「那你怎麽还t1an？」 苡晴见栀涵沉默，便没继续说下去，两人打算将此事当作没发生过。 栀涵再也忍不住，下班後，她在无人的家里痛哭失声，抓着手机，颤抖地打字给店里其中一位nv员工。 c姊：怎麽了？是我们对你不够好吗？ c姊：可是我看你书卖得还不错欸。 c姊：好。 c姊：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例如亲你之类的？ c姊：我跟你说，我也有遇到，所以我都尽量不要跟他单独相处…… 「我离职了。」 「因为那个老板对我毛手毛脚。」 「正式上班後没几天。」 「明天不会再去上班了吧？」 「那就好，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需要什麽随时跟我说，我们可以聊聊，也可以一起出去走走。」 两人在栀涵家门口道别，回到家後又是另一个隐忍的开始，栀涵不喜欢在他人面前流泪，那就像是在对他人示弱，告诉别人自己有多懦弱。 小时候总不懂电视上那些被x侵的nv孩为什麽拼命想把自己洗乾净，现在她懂了，栀涵恨不得拿块菜瓜布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刷洗乾净、 反正已经离职了，还是快回到正轨要紧。 那夜，她裹着棉被，小心翼翼地哭着，以免同房的妹妹发现她的异状，泪水浸sh了枕头，栀涵就在泪水里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