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声寒进出宅子都会将宅门锁好,沈照雪也并非蠢人,不会在不了解镇中情况时便贸然出行,应当还在宅子里闲逛,于是便不曾去寻,先行坐下来将对方剩下的冷菜吃完,这才起身去找人。 他心中奇怪,这人竟有如此大一栋宅子,莫非不是什么农户,而是商户? 兵卒?还是猎户? 他在某间屋子里摸索半晌,总算在尚未铺设被褥的榻边摸到一个不小的箱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 沈照雪嘟囔了两句,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里面是什么。 他行事匆匆, 抓得也很紧,沈照雪听到他略有些着急和喘息声,似乎方才刚从外面跑过来, 一时尚未平息喘息。 万声寒视线还落在那箱子里,绸缎羊绒铺在其中,上面堆满了房事上的玩物。 “自然不是, ”沈照雪无所谓般道,“只是我一人品行不端罢了。” 这人口风很紧, 他一直没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连外界如今是什么情况都一概不知。 寻常的珠宝首饰, 或者金钱银币应当不至于叫这人那么紧张才对,自己又瞎着眼, 就算真有本事窃走他的钱财,也没办法在毫不熟悉的小镇上走动,很容易便会被找回去。 沈照雪心中一晃无数的念头,却从未将其往房事上想。 这些东西从外人赠与他时起便放在这座庄子里,只留了两颗小铃铛带回万府,那两颗小铃铛沈照雪也已经见过了,虽然他的身体很喜欢,但瞧着神情却实在不喜,于是后来便又将其收了起来。 他思绪一顿,转而又有些怀疑地想,沈照雪常年深居府中,甚少出门,往常看书也只看诗词歌赋与策论史书,他会知晓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用作何处的吗? 似沈照雪这般一打尾便会溜走的鱼,是经不起试探的,只能将其打捞起来藏在一方小天地里。 万声寒下意识“嗯”了一声,很快又回过神来,忙将嗓音一变,说:“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万声寒不清楚他又想打什么注意,沈照雪的眼睛不能轻易对视,否则当真会被他勾去神志,于是便撇开了视线,淡淡道:“世间百姓中,有些人心可比毒蛇猛兽更为可怖,你若不想摊上什么因果,被人掳走做了奴隶或贱妾,便不要总想着离开避风所,想着一个人到外界去闯荡。” 万声寒脸色有些难看,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又一次提醒道:“你还是别将话说得太满,小心后悔。” 他打了个呵欠,说:“你救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你若想要荣华富贵,待我回了京城自然会给你。” 倒当真是将万声寒当做了下人来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