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审视的目光,白澄夏并未退缩,神色坦荡,ldquo她在我眼中本就不是完美的,宁阿姨,你也知道,对于如今的虞宁雪,她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困在这里,独占欲强,性子又倔又犟,想要得到的从来不择手段,可是哪怕如此,我也仍然喜欢她,还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呢?rdquo虞徽楠在一旁似乎是有些蠢蠢欲动,随后就被宁唯一个冷眼制止了,她注视着白澄夏,像是在寻找一丝的心虚。白澄夏眸光明净,身姿修长如玉竹,没有丝毫动摇。ldquo这件事,不该由我来告诉你。rdquo伴随着一声轻叹,宁唯放软目光,怅然若失一般,ldquo按照我对雪儿的了解,她是不愿意你知道的。rdquo现在真的有点谜语恐惧症了,白澄夏坚持地看去,嗓音不解,ldquo为什么不愿意?她在现实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rdquo虞徽楠似是想要劝劝宁唯,ldquo老婆,为什么不告诉小白呢?她要是敢嫌弃,看我出去不掀了她的氧气罩。rdquo宁唯被逗笑,瞥了虞徽楠一眼,ldquo得了,你难道想进去吗?rdquo这个ldquo进去rdquo的意思,不言而喻。白澄夏却从只言片语中窥到了一丝真相,ldquo什么lsquo嫌弃rsquo?我怎么会嫌弃雪儿?rdquoldquo无论是你如今见到的,还是你恢复的记忆中的,都是雪儿原来的模样,如今的她,或许你会害怕。rdquoldquo我不会的,若我有半分谎话,出去后伯父大可以掀了我的氧气罩。rdquo被那双真诚的目光打动,宁唯又叹息一声,沉重而痛苦,ldquo高考那日,我来接你们回家,路上遇到了失控的货车,径直撞上了雪儿的位置,反而我是受伤最轻的那个人,之后,雪儿便一直没有醒来,直到如今。rdquo白澄夏沉默了一瞬,声线干涩地问:ldquo那我呢?rdquoldquo你这个小白眼狼,医生说你撞到了脑袋,醒来之后就忘记了我们,开开心心填志愿上大学去了!rdquo听上去有些义愤填膺,可见虞徽楠对她不满许久了。不过也是,费心费力资助了三年,好吃好喝照顾了三年,连女儿都搭进去了,她却轻飘飘地遗忘了一切。白澄夏愧疚地看向眼前的这对夫妻,艰难道:ldquo那雪儿呢?她现在helliphelliprdquoldquo就是你想的那样。rdquo宁唯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像是想要将痛苦转移,残忍又直白地说:ldquo她在病床上躺了五年,哪怕一直有专人照顾,如今仍然瘦得不成样子,肌肉也萎缩了,医生说就算能醒来,或许也得在轮椅上度过一生。rdquoldquo而且当初录取她的学校也驳回了连续五年的延迟入学的申请,在你们helliphelliprdquo话语顿了一瞬,宁唯迟疑地吐出一个词,ldquo在你们女同圈,不是最看重学历了吗,我看什么lsquo二本的吻痕rsquo都不允许,那雪儿这样连大学都没进去过的人呢?你敢说你不会嫌弃?rdquo被宁唯用锋利尖锐的目光直视着时,白澄夏已经被真相冲击得有些茫然无措了。她有想过现实世界的虞宁雪或许并不会很健康,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一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这对于性子高傲的虞宁雪来说,如何能接受?见白澄夏一直没说话,虞徽楠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如急切护犊子的母鸡,ldquo你敢说一个lsquo嫌弃rsquo试试?rdquo白澄夏苦涩地摇摇头,ldquo没有,我只是有些心疼,比起我,显然是雪儿更难接受这一切吧。rdquo眼底的探究逐渐散去,宁唯看向飘渺的远方,笑道:ldquo所以我觉得,让雪儿在这里健健康康的,也挺好。rdquo为人父母,他们并不在乎什么,唯一看重的,也不过是虞宁雪。闻言,白澄夏适时地没有再说话,对于这个念头,她并不赞同,却也没什么理由反对。若现实一地鸡毛,短暂地沉迷美梦,似乎也不错?可是幻梦能够长久吗?她没有答案,只轻声叹息,道:ldquo谢谢伯母告知。rdquo宁唯也并没有寻求白澄夏的表态,善解人意地给予了接受真相的时间。hellip再度回到长乐宫,肚子空荡荡地发出声响后,白澄夏才发现自己明明是去找早饭的,但是不安跳动的内心一直叫嚣着,想要见到虞宁雪的念头占据脑海,不容置疑。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后,那侧睡着的身形纤细窈窕,银丝垂落,如偶然光临此处的精灵,静谧且美好。白澄夏轻手轻脚地上前,目光落在虞宁雪那恢复了一半的手背上,久久无法回神。她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化作透明的部分,穿透而过时,一如此刻迷惘又空旷的内心。该怎么做呢?能怎么做呢?ldquo夏夏。rdquo亲昵且依赖的嗓音软软响起,虞宁雪握住了她的手,侧脸依靠上去,鼓起的脸颊看上去柔软且宁静。心跳躁动起来,白澄夏侧坐在床边,任由自己的手成为ldquo靠枕rdquo,眼神逐渐染上水光。在这里的虞宁雪拥有高贵的出身,健康的身体,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能力,除了孤独些,似乎并没有别的坏处了。现实世界的虞宁雪,身量干瘦,肌肉萎缩,连自理能力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