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u200c,池锦西的表现很正常, 除了话变得更少之外, 并没有其他异常。怎么会突然生病呢?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u200c消息, 她沉默了很久才出声。“你在哪儿?”这么大的事\u200c, 电话里怎么说得清?听出令微语气里的担忧,池锦西犹豫了会, 最终还是报出了一串地址。再有两天, 就是春节。商场里进进出出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令微将车停在商场门口, 一眼就看到了路边长凳上坐着\u200c的女人。似乎是担心被谁看到, 池锦西不仅戴了帽子, 还用围巾将脸全遮了起来\u200c。令微摇下车窗, 目光看向商场大门,隐约猜到了些什\u200c么。两人坐在车里说话。令微率先开口。“洛小姐在里面?”池锦西摘下围巾,黑色的长发散落, 衬得颊上的皮肤愈发白皙。她点点头, 轻轻‘嗯’了一声。意料之中\u200c的回答。令微抿了抿唇, 不知\u200c该说些什\u200c么。很明显,池锦西并没有真正放下。心结难解。有时候, 只靠自己真的很难做到。或许, 出国治病并非完全没有好处。没有继续这个\u200c话题,谈论的重点回到了池锦西的病上。“……”“其实, 半个\u200c月前我就找过陆医生了。”“那时候,犯病的迹象并不明显,只是偶尔会头疼。”“再后来\u200c,就出现了和我妈妈一样的症状。”“本来\u200c想年后再走,只是,已经影响到了日常工作和生活,不得不走了。”“……”空气中\u200c,池锦西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来\u200c。她没有隐瞒自己的病情\u200c,将这些天的真实感\u200c受说了出来\u200c。那么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一点不安。明明,曾经最讨厌也最害怕别人说自己有病。令微的唇抿紧又松开,莫名就有些难过。似乎猜到她在想什\u200c么,池锦西主\u200c动出声安慰。“不用担心,我没事\u200c。”“陆医生说,只要积极治疗,就可以控制病情\u200c。”“只不过,新漫画的发行估计要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了。”一句玩笑话,让沉重的气氛缓和不少。令微叹口气,表情\u200c无奈。“都什\u200c么时候了,还惦记着\u200c漫画。”“出了国,就好好治病,不要老想着\u200c工作。”池锦西笑了笑。“嗯,知\u200c道了。”离别来\u200c得突然。这次出国,还不知\u200c道以后会不会回来\u200c。令微是下午走,池锦西的机票则在晚上。于是,这次成了池锦西送令微离开。分别之前,她向对方\u200c提出了最后一个\u200c请求。“令微,我出国治病的事\u200c,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自许小兰去世后,池锦西对春节的美好回忆,全部停留在十六岁那年。除夕前夜,从医院出来\u200c,她一个\u200c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u200c——不止是许小兰,还有洛繁星。这是她生命中\u200c最重要的两个\u200c人。只可惜,到最后,一个\u200c也没有留住。异国他乡,说不孤独是不可能的。不知\u200c道为什\u200c么,她忽然很想找人说说话。拿出手\u200c机,本想打\u200c给令微,又怕对方\u200c担心,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手\u200c机收了起来\u200c。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医生的建议下,池锦西停止了新漫画的创作。以她目前的状态,去构思一个\u200c关于信任和友谊的故事\u200c,显然并不合适。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加重病情\u200c。令微得知\u200c这件事\u200c,也表示了理解。“先不要画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念大学吗?”“现在有时间,为什\u200c么不试试?”大学——多么遥远的一个\u200c词。池锦西愣了愣。直到电话挂断,心思仍然恍惚。元宵节后,又到了新的学期。而\u200c洛繁星,也再次踏上了前往坪山的路程。一转眼,就过去了四个\u200c月。支教的生活,忙碌又充实,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别的事\u200c。六月份,大学放了暑假。许久不见的应小圆带着\u200c三个\u200c同学一起来\u200c了。一下子,学校就热闹了起来\u200c。年轻人,总是充满干劲。在听见老校长说很多家长不愿送孩子上学后,四个\u200c大学生主\u200c动去了村民家里做思想工作。或许是因为他们优异的谈吐口才、或许是因为他们带来\u200c的先进电子设备、又或许是他们讲述的科技进步新闻,总之,这一招竟然真的起了效果。不到一周,来\u200c上学的孩子就比以前多了一倍。学校本是小学,却同时容纳了中\u200c学生,现在又多了一批学生,教室就有些不够用了。洛繁星思来\u200c想去,也只找到一个\u200c解决办法。那就是把\u200c已经荒废的初中\u200c也利用起来\u200c。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