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五十，洛繁星终于开始回復消息。 【瑞雪还有五天放假，已经给她买好了回家的票】 十多条消息，洛繁星按照顺序一条条的回復。 【我是不是很烦？】 反覆亮起三四次，才蹦出一个简略有力的回答： 许一诺静静盯着屏幕，心口酸酸涩涩的。 她真的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连陌生人都不如的状态了。 这边，许一诺和令微正在努力筹钱，那边，天巍又出了么蛾子，突然说不卖版权了。 星恆就是竹芸的经纪公司。 原来，天巍请人编写的新剧本，不仅完全扭曲了春灿的人设，为了蹭竹芸的热度，甚至还往春灿和另一位女主的爱情线里添加了竹芸本人的恋爱经历，俗称，从竹芸身上取材。 天巍有债务问题，星恆私下找到几家债主，想联合他们阴死天巍。 “其实，就算没有星恆这个事，他们也不会卖版权的，三千万…是他们老板当时被人追债，实在拿不出钱才从你们这里骗。” “说起来，这对你们来说不也是好事吗？他们乱改主角人设，风评肯定很差，到时候你们漫画公司也买几个热搜，舆论很容易就倒向你们，再趁势给原作和作者上点营销，钱和粉丝还不是滚滚来？” 朋友的话击碎了令微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电话接通时，令微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以，天巍最开始就没想过卖版权？”许一诺安静了很久，才小声问了一句。 “嗯。”令微叹了叹，“也怪我，当时就该发现的，跟电影的收入比，三千万实在算不了什么…” 良久，久到令微以为她把电话挂断了，她才再次开口。 “打不赢的。” 一句话，就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沼泽深渊。 “糯糯，你忘了吗？那句话——是你在节目里亲口说的。” “爆火的秘诀？大概是画舔狗的时候找了个舔狗吧。” 多么残忍傲慢、高高在上的一句话，轻易就把洛繁星的爱贬低的一文不值。 是她亲手创造春灿，也是她亲口向大众暗示春灿是舔狗。 许一诺攥着手机，掌心一点点收紧， 指尖几乎抠进屏幕。 “糯糯， 木已成舟， 这件事…我看是没什么办法了…天巍过两天就要给电影上营销，有时间的话， 你要不要来海市跟洛小姐见一面？起码， 把改剧本的事和她解释清楚， 再向她道个歉…” 她知道令微的提议是对的。 去见洛繁星，向洛繁星说明情况， 进而道歉， 的确是最合适的补救方法。 令微眼里的洛繁星，是个温柔、大度、容易心软的女人， 在她看来， 只要许一诺道歉的态度足够真诚，洛繁星多半不会计较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