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传来一丝轻微的疼痛,护士帮她重新扎好了针。 许一诺抬起头,表情困惑了一下,旋即拒绝,“不用了,谢谢。”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挺可怜的。 许一诺看了看床头,果然有个红色的按铃。 护士走后,偌大的病房再次陷入寂静。 这些天来,和洛繁星的关系正一点一点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两人相处时,那些最不值一提的寻常点滴,也能给她带来隐秘的欢喜滋味。 而那心思,在今天见到洛家人的那一刻,彻底的被粉碎了。 久到她都忘了,那些她从不愿忆起的过往,早就不止是她和洛繁星两个人之间的事。 想必洛繁星也没有将两人恢復联系的事说给她们听,要不然,沈如眉不会一看到她就情绪失控的直接哭出来。 想想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许一诺心口一阵发寒,浑身抑製不住的颤抖。 一遍遍的拷问自己,就是一遍遍的将心架在火上烤。 就好像回到了得知妈妈死亡真相的时候,那种天旋地转、被命运戏耍、从自以为走上人生正轨实际上一直都在噩梦般的绝望深渊里徒劳打转的害怕。 悔恨的念头一起,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消极负面的情绪。 尽管很久都没犯过病,许一诺还是立即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令微一直抱怨自己不去看她,看病时可以顺便邀请她去国外玩… 盘算着假期的计划,心情慢慢平复,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 没开灯还好,到处黑漆漆的,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活像个没有人气的囚牢。 好饿… 左手骨折,右手扎着针,就算叫了饭菜,靠自己也吃不了。 一个人躺着,也没人说话,她又看起了天花板。 闲竹赋整理 尤其是生病的时候。 怎么又想起了洛繁星? 理智说不要想,情感上却无限度的追逐靠近。 那个男人——洛振庭,折磨压迫家里的女人,他对妻子沈如眉和亲生女儿洛真都没有半点真感情,更别说小拖油瓶洛繁星。 洛繁星太懂事了,没人知道她的委屈。 可就是这样的洛繁星,在她最贫瘠的少年时期,把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爱,全都给了她。 反而是当初忽视洛繁星的妈妈、姐姐、妹妹,弥补给了她很多很多爱。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回忆戛然中止。 四目相对的一瞬,对方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盒切好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