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会适应被囚禁的生活。 柜子里的书、箱子里的画纸和画笔,她也从来没有碰过。 见林止走了,池锦西将手从耳朵上松开。 密闭的空间,流逝的不止是时间,还有生命。 想起第一次在纸上画画,第一次被妈妈带去画室,第一次参加美术比赛就拿到奖金—— 一半,是画画带给她的;另一半,是洛繁星带给她的。 那些美好的画面,过去十年间,她不允许自己想。 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划过。 一件和洛繁星成为朋友之前发生的事。 这种冷漠显然是不合群的。 一次美术大课上,老师要求两人一组一起完成作业。 和她一样被剩下的,还有另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 时间太久,她早已忘了对方的名字,但她却记得,那个时候,男孩问了她一个问题—— “他们都不喜欢我,没人肯跟我组队。” 看出男孩的失落,她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 “其实,在他们眼里,我跟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池锦西终于想了起来。 而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当初那一句‘我跟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从那天起,林止认定两人是同类。 那些帮助依赖于强大的经济来源。 而有钱人和穷人,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但许一诺太执迷不悟了。 甚至,一直不舍得把自己的东西从洛繁星的公寓搬出来。 他要拨乱反正。 令微报了警,结果收效甚微。 排查房间的指纹,也只有她自己的。 案件还在调查,却迟迟没有头绪。 地下室里,林止的脸上满是喜色。 “那个女人,居然比我猜想的更快报警。” “我把所有的指纹都擦掉了,也没有任何监控拍到我去过你家。” 池锦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她靠坐在角落,眼神平静,面上看不出一点慌张。 “那副《拾荒者之死》,是你送给洛繁星的吗?” 回过神后,他想起来,自己确实送过一幅画给洛繁星。 “是我送给她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的表情反而困惑起来。 感受到池锦西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软化,林止的心情更加愉快。 “因为我知道,你很讨厌那副画。” “我把画送给洛繁星,是想她把画带回家。” “当我看到洛繁星把画拿回洛家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你就是许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