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寒衣是不是说,今天天气不好来着? “蒋寒衣。”弋戈咳了声,叫人。 弋戈看见他抬起手臂时露出半截劲瘦的腰,忽然笑了笑。 晚饭两人简单煮了个面,蒋寒衣下的厨。吃完弋戈主动请缨要洗碗,推蒋寒衣先去洗澡,别占用她的黄金时间。 弋戈抱臂,倚坐在流理台上,“你这样不行,合理分配劳动才能实现恋情的可持续发展。” 弋戈还要争辩什么,蒋寒衣却没耐心,举起两只湿漉漉的手来,威胁她:“走不走?不走我滋你水了啊。” “玩儿去。”蒋寒衣温声道,“或者抓紧你的黄金时间洗澡,我怕我先用浴室把东西放乱了你不习惯。” 弋戈家只有一个卧室,客房的位置被她改造成了书房。洗完澡出来,弋戈听见客厅里蒋寒衣和中秋玩闹的声音,斟酌了一下,没露面,在过道里喊了句“我睡啦”,便径直回了房间。 弋戈不着急,吹完头发靠在床边悠闲地看了好一会儿书,直到听见隔壁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才竖起耳朵来。 “进。”弋戈漫不经心地道。 弋戈故作苦恼地想了想,安静的半分钟里,简直将蒋寒衣的心都吊到了嗓子口。 弋戈笑眯眯的,蒋寒衣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蒋寒衣没说话,默默地擦着头发,默默地走到另一侧床边,再默默地掀起被子坐进去。 哪怕他的语气和他的身体一样,僵得快成标本了。 “…不至于。” 等小说看完,弋戈完美猜中结局,心情大好,把书搁在床头柜上,原以为会一晚上扮木乃伊的蒋寒衣却忽然支起脑袋看她,出声问:“…看完了么?” “我想抱着你睡。”蒋寒衣说。 年轻的身体好像就这么不经挑逗,只是这么轻轻地贴在一起,弋戈就明显地感觉到,不论是她自己还是蒋寒衣的体温都在迅速升高。 可那股热气还是在身体里流窜。 “蒋寒衣。”弋戈叫他。 “你有没有看过片?” 蒋寒衣要是敢答没看过,她就一脚把他踹下去。 “看过哪种的?” 其实他看片不算多,第一次看是在高一那年暑假,范阳不知从哪弄了盘光碟,两人兴致勃勃地想涨见识,结果看到一半被突然进房间的夏梨撞个正着,范阳一慌就把耳机给拔出来了,销魂的叫声立时回荡在房间里。夏梨尴尬得整个暑假没跟他俩说话,他俩也被吓出了阴影。 后来他成了飞行员,每天要做的各种体能训练基本可以消耗他过剩的体力和热情,加上他自我判断和那位室友的品味不太相似,于是看得就越来越少了。 “男性向的 porn 镜头大多很猥琐,而且缺乏正确两性意识的样子,我看的比较有科学和美感一点。” 蒋寒衣还没反应过来,原本窝在他怀里的弋戈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重重地吻住了他。 火被彻底点燃,似乎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其实满打满算这才是他们第三次接吻。第一次两人都是新手,再怎么野火燎原,也只是把对方都憋得喘不过气来。第二次在昨天,蒋寒衣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弋戈尝到他的舌头上有薄荷的味道。 绵长的、缱绻的玫瑰香,从牙关到口腔一路长驱直下,是她渡给他温柔的氧。 带了力度的,不算轻,一圈小小的牙印很快出现在他下巴上。 “你这么费心机留在我家,都不知道带把剃须刀?”弋戈反唇相讥。 弋戈不满他的辩驳,故意盯着他,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眼睛里,忽的又往前一凑,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也咬一口。 没给他再控诉的 她趴在他身上吻他,短发的末梢一直蹭在他颈窝上,很痒。 他把她的手腕扣住,往上一摁,扣在头顶。 她好像知道重逢以来自己为什么那么爱看他的手腕了。 啧啧,原来我好色至此,弋戈心里喟叹。 蒋寒衣的动作停下来,皱着眉看弋戈一眼,这人在床上居然叹气?他还没开始呢,她就叹气?! 蒋寒衣被她这一句气笑了,没说话,但手下动作兀自加重。 很美,美而奇妙,他想。 弋戈终于忍不住哼出声,在蒋寒衣埋头至她胸间,渐渐向下的时候,她的呼吸也渐渐重起来,修长结实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被钳住的双手又开始挣扎。趁蒋寒衣一路向下无暇他顾,她挣开一只手,摸到床头柜上,反手拉开抽屉。 “知道。”蒋寒衣听见盒子的声音,抬头看了眼,眸色有一瞬间变暗。 彻底没入的那一刻,他看见弋戈英丽的眉峰一拧,脑袋抵在床板上,下巴后仰划出利落的弧线,脖子上露出青筋,修长的手指还紧紧地钳住他的手腕。 弋戈的手完全挣开了,便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随着他深深浅浅的动作,她手上的力度也不一样,有时抓得蒋寒衣忍不住哼出声来,有时又似有若无细细柔柔地只拿一枚指腹在他腰眼上转圈打磨。 “蒋寒衣……蒋寒衣……蒋寒衣!” 蒋寒衣要起身把套子丢进垃圾桶,她仍然扒在他身上,不肯下。蒋寒衣扭头轻轻吻在她汗涔涔的额上,索性直接把她抱起来,带她一起去扔。 她抱着他脖子,亲在他颈窝里,却并不是认真的亲,而是故意撩拨,若有若无地伸舌头去碰。潮热的呼吸一喷,蒋寒衣浑身僵硬,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哪知弋戈趴在他肩上摇摇头,诚实地道:“还好,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