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认识新的同桌经历新一轮的寒暄,直接摇头拒绝。 “?”弋戈更惊讶了,这位大爷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现在的课代表是蒋寒衣,上学期临时委派的,当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刘国庆看起来有点头疼,“那小子数学成绩不错,但性格不太沉稳,不是很适合当课代表的。” 弋戈明白老师露出这种微笑基本等于不容拒绝,说是“征求意见”,其实是知会一声而已——上位者都这样。 “我性格也不沉稳。” 刘国庆的表情有点僵,但他毕竟当了二十多年老师,很快调整过来,温和地问:“能和老师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杨红霞拉着弋戈穿过满走廊围观的人群,怒气腾腾地把她带到校长和刘国庆面前“接受审判”。 弋戈写着个潦草的“走开”两个字的草稿纸被她“啪”的摔在桌上。 弋戈点头,“是。” 弋戈面不改色,“她一直在我身边晃悠,影响我考试,所以我想让她走开。” 弋戈:“你觉得你在我身边晃悠的频率正常么?你的脚步声、咳嗽声,哪一样对考生来说不是干扰?” 刘国庆此时却收敛了方才的怒意,看了眼弋戈。 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他一时没说话,杨红霞已经开始新一轮的训导。 “老师监考严厉一点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担心第一考场的学生?你自己怎么不反省反省!” 弋戈默默听她义正言辞的一大串,却在此时开口了。 杨红霞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还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断定了一个学生“作弊”。 她很久没因为生气而口不择言过了。 弋戈则表情冷淡,但目光坚毅,看着校长又说了一遍:“我没作弊。” 刘国庆轻咳了声,指了指弋戈说:“这个事情我们老师会调查清楚,教室里都有监控,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刘国庆没想到她会这么要求,怔了下才点了个头,又正色道:“但不管结果怎么样,你现在都要给杨校长道个歉。怎么能那样和老师说话?” 刘国庆催促:“快呀!” 刘国庆惊呆了,“你说什么?” “什么叫打扰你考试?我是监考老师!”杨红霞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教书三十年,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横的学生? “还有,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什么叫我冤枉你?!”杨红霞气极了,连头发丝儿都在发抖。 说完,弋戈扫了眼刘国庆,“我能走了么?” 你说她没错吧,她把老师气得直接告到校长办公室了。 弋戈见他不说话,自顾自说了句“那我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倒是昨晚弋维山回家,她听见他打电话,似乎叫了对方一句“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弋戈也没问,反正她亲爹一向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她早有耳闻。 弋戈看着他满脸皱纹挤得像朵发育不良的菊花,有点于心不忍,想了想编了套说辞:“我才刚来,还不太熟悉班里的环境。而且我从来没做过班干部,没有经验。” 刘国庆有了台阶下,呵呵笑着点头,“那老师也不强求了,这件事我们就以后再说吧。” 刘国庆笑着摆手,“行,回教室去吧。” 树人的小卖部和食堂分开,在综合楼那边,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据说是当年某个老领导的家属开的,这么多年一直是私人所属,垄断了树人的零食市场,但装修却很破旧,特别像个黑店,因此被学生们叫做“小黑屋”。 她很怕热,所以特别能喝水,抱着三瓶农夫山泉去柜台结账。 朱潇潇。 一是因为客观来说她的身材的确很容易被记住,二是因为课间时,她看见范 当时朱潇潇居然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任范阳嘴贱。 弋戈对这个大大咧咧的笑印象深刻,因为她不太理解,面对这么不怀好意的讥讽,朱潇潇怎么能笑得这么自然? “hello!”朱潇潇也看见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朱潇潇却没什么反应,走到收银台边的冰柜前挑了一支巧乐兹,还主动问弋戈:“你要来一根吗?” 朱潇潇倒是大大方方,继续往右边走,又问老板娘要了一只烤肠,隔着烤炉指了指,“要烤爆了的,那根。” 朱潇潇又露出那种大咧咧的笑,眯眼道:“那当然,肉不能白长!” 弋戈结完账,抱着三瓶水正要出去,就见蒋寒衣和范阳也勾肩搭背地走进来。 弋戈看见蒋寒衣脸色微变,用力撞了下范阳的肩。 笑得还挺好看。 范阳又追着她问:“喂,大姐,你到底为啥跟杨红霞杠上了啊?跟我们说说呗!” 她板起脸,原本寡淡的五官显得凌厉起来。 弋戈神色分毫微变,看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范阳不耐烦地一甩手,“你老拉我干嘛!她拽什么拽啊,我好好地跟她说话她干嘛每次都那个脸色……说句话能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