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打来电话,安翡好不容易收拾一下,脱掉身上的睡衣,坐在镜子前画了一个多小时的妆。 她打趣,“渺渺啊,我就是男人太多,一时半会应付不过来了而已……” 她总爱玩笑徐渺,“哎,你俩……挺好的?” “那你呢?男人太多,分身乏术?” 安翡握着手中的冰淇淋罐子,外层湿漉漉一片水珠,好像空气落了眼泪,她笑嘻嘻答话,“哎,姐妹你不懂男人多的快乐。” 感情早早就单调了,她的演技不太好,徐渺握着杯子,液体转了两圈,忽而问道,“菲菲,你考虑过以后要做什么吗,继续考,还是找工作?” 她在面条里加了太多辣椒,坐在她对面,徐渺闻见呛鼻子的气味,安翡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的了,即便她被辣的两眼发红。 安翡抓起瓶子冲出去漱口,她手机亮起,徐渺来不及看,跟着她走出去,安翡漱口水吐进下水道里,用力拍了两下胃。 看她嘴唇周围也在发红,徐渺担心,却不知应该怎么安慰她。 她的体质特殊,瘦了不会表现在脸上,徐渺刚见她时,她脸上带着妆,气色也不错。 她看了一眼,删除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徐渺笑,“你桃花运旺盛。” 徐渺舀了一勺汤,我哥不让我桃花运旺盛呢,他不让我看帅哥。 “你弟?他现在也挺大了吧,没变帅?” 安鹤听见她的话语,沉浸在耳机里的声音,甚至入了迷。 安鹤晚上从来不锁门,全家也只有安翡有锁门的习惯,男孩坐在椅子上,正在打游戏。 看她捂着肚子,他走上前,将人扶到床边坐下,“姐你怎么了?” 看她皱着眉,安鹤在药箱里翻找,翻出两个盒子,去温了水,在她面前蹲下,“能自己拿吗?”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触碰她的嘴唇了,柔软,但不温热,安翡的嘴与她的身体触感完全不同。 安鹤小心的抬起水杯,确保这个弧度能让水缓慢进入她的口腔,冲刷药物。 身体一疼,她就出汗,坐在安鹤的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哪有那么快啊,”他直接坐在地板上,仰视安翡,看似虔诚无比。 身体好像在不断的充气,泄气,安鹤跪在地上,两手握着她的腿,“姐,还疼啊,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你别碰我。” 他眼看着安翡推开房门,特地放轻了脚步,二人站在母亲房门前,话音再大些,难保母亲不会醒来,她现在的睡眠不如以前。 他上前一步,趁着门还剩下一条缝,他急忙摁住门板,塞进半边身子。 她在他怀里挣扎,“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他将安翡放在床上,听她在自己耳边不住低语,安鹤,你给我滚,离开我的房间,别烦我。 她气息微弱,极小声,安鹤几乎要伏在她嘴唇边才能听清。 如果不是因为全身无力,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她一定要从床上跳起来,一巴掌扇在安鹤的脸上。 他手指抚摸安翡的手背,据说相爱的人接触,就会消减疼痛。 “看什么看……”她白眼,动作好像花费她巨大的力气,安翡偏过头,月光打在脸上,刺眼,洁白。 安翡没出声,闭上眼装睡。 眼前一片黑暗,反而让她不适应了,没有月光的夜晚,尤其是这月光被人为消除,就好像错过了超市的打折日期,损失并不大,但也足够让人盛满失望。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现下,男人体温要更高,久违的温暖,混杂在两人的呼吸里。多么惊悚恐怖,猛地睁开眼,他明显感受到,胸前的拳头变小了。 “你赶紧回去……”她只剩气音,安鹤装作没听见,赖在她房间硬是不走。 “安鹤!” 怎么可能不害怕,安鹤看她颤着眼瞳,安翡虽然是姐姐,但也并不是个勇敢的姐姐。 母亲脚步声清晰,这房子不大,听着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加剧她心中的恐惧。 怎么没做错?安翡瞪着眼睛,姐弟二人在黑暗中对视,安鹤似乎毫不畏惧她作为姐姐带来的血脉压制。 “菲菲啊,睡了吗?别熬夜啊,你总爱熬夜……” “没必要害怕,就算妈发现我在这里,又能怎么样,我就说你胃疼,我过来陪陪你呗,妈说不定还会夸我们相亲相爱的一对姐弟呢。” 他换下笑容,坐起身在她身旁,眼神要把人盯出洞来,在洞里装满自己的故事。 “姐,你能不能不赶我走?从小到大,我一来你房间你就要赶我。” 她房间有什么好的,除了桌子下有一箱子零食,其他的都是常规家具,床上躺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