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岩要去帮忙,被她骂了出来:“儿子做手术你也不知道!” 她随即看向我,颐指气使:“白意,你过来!” 妈妈一忙就是快两个小时,厨房里油烟夹杂雾气,像个小桑拿房,她满头大汗,毛巾里的冰化了都不知道,湿毛巾松松垮垮挂在脚踝上她也没来得及捡。 “哪里多?”她一边念叨,一边拿过汤勺,将熬了一个半小时的鲫鱼切了半条给他,又将煲好的鸡汤端到他手边。我一看,汤碗里枸杞、红枣堆了快一半。 大过年的,妈妈却一整天都在厨房,下午池岩去睡午觉,她又马不停蹄地给哥哥琢磨菜谱。晚上新增了三道大菜,池岩捧着饭碗笑呵呵地说真是过年了,妈妈往他脑袋上拍一巴掌,让他一会给儿子弄点水果,怎么像头猪一样只知道吃。 一家团聚的好日子,我和池岩碰了碰酒杯,妈妈和池易暄喝着橙汁。在她坐进沙发之前,池易暄想要蹭一口我的红酒,我立即高声喊“妈”,吓得他触电一样赶忙将杯子塞回我手里。 “妈,我刚吃了两碗饭,饱得不行了。” “不用、不用!我爱吃。”池易暄赶紧拿起橘子往嘴里塞。 歌舞节目的大红裙像花一样开不停。等池易暄吃完两只橘子,妈妈从他手里接走果盘,然后拿过茶几下的护手霜,挤在他的手背上,耐心地给他擦匀。 忙活一整天,她终于累了,九点刚过就靠在池易暄的肩膀上睡着了,小小的脸上有了无法遮掩的倦意。我拿过遥控器,将音量调小,池易暄示意我拿来手边的毯子,接过后披在了她身上。 幽暗的房间里,电视机里传来细微的欢声笑语,我们安静地依靠在一起,肩膀贴着肩膀。 “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将手压在唇前,应和道:“嘘——嘘!” 我哥犯烟瘾时会叫上我,借口去超市买香波。拎着塑料袋走路回家,我踩着他的影子,与他勾一勾小拇指,仿佛是在偷尝禁果。 我们的行李箱被她塞进了太多食物,机场托运时发现超重要交罚款,我正要打开箱子拿一部分出来,池易暄却按住我的手,从钱包里摸出了银行卡。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池易暄在一旁叮嘱老爸一会儿去药房买药,上次她出门买菜摔了一大跤,膝盖上的淤青有拳头一般大,到现在都没有好。 池岩叫了妈妈三次,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挽紧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目送我与池易暄走进安检口,脚尖用力踮起,给我们送来三连击飞吻。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北方城市,乘出租到达公寓,灯还未来得及打开,我就将我哥按在门上接吻。深长的吻让我心醉,他将食指按在我唇前,将我稍稍推开,眼神看似疏离,语气轻佻。 “憋了一周多,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