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好在哪里？ 当我们牵起手时，我发现自己硬了。 白炀将我拉黑之后，我有去她工作的酒吧找过她，她还和往常一样，白衬衫加黑马甲，一根黑色皮绳将卷发束在脑后。她从不过来问我喝什么，我干坐在那儿，半个小时后悻悻离去。 直到后来，有喝醉的男客人抓着她的手不放，我上前给了人一拳头，被保安撵出去后，她才从酒吧里出来，和我说话。 这是个奇怪的比较级，当池易暄和我站在一起时，形容我俩的用词永远是好与坏，而不是坏与更坏。也许池易暄没有给予她应得的温柔，可我却感到高兴，仿佛他也不曾比我好那么一点。 后来白炀辞了工作，听说她回家相亲，我再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毕业之前他曾经向池岩和妈妈承诺，找着机会就回家蹭饭，甚至还说好了十一带他们出去旅游。然而那一整年他都没有回过家。妈妈给他打电话，言语之间暗示他爸想他了，他却总是说：忙。 我是自作自受。 我妈和池岩试图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吃完饭池易暄主动收拾起餐桌，我妈使眼色让我去洗碗，我跑到水池前拧开水龙头，戴好塑胶手套，等着他将碗送过来。 那是我们关系最差的一年。我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发祝福语，我们都不善于表达，这是我示好的方式。那张被我存放在家中的1963年的老唱片不见了，我将它当做话端，池易暄终于回复了我，闪动的消息框里只有两个字： 扔了我的唱片，他开始偶尔回我的消息，大多是当家里有求于他时，比如为我找实习一事。 饭桌上坐到一起，他不再回避我，他知道妈妈希望我们破冰，于是和我在餐桌上扮演兄友弟恭。下了餐桌，我去找他，他会冲我微微扬起嘴角，我很讨厌他那样笑，仿佛我是一个在糖果店前撒泼打滚的小孩，而他知道这一招不管用，看似微笑对我，实则满眼讥讽。就像奢侈品店里对待穷顾客时的销售员，趾高气昂，却又迫不得已需要正眼相待。池易暄对我就是那种态度：迫不得已正眼相待。不过我与他不是顾客与售货员的关系，他不需要维持这种体面，他将手握在门把上，客厅里妈妈和池岩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他清晰的发音： 我以为他恨我恨得要死，得益于韩晓昀那通电话，现在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辞职第二天，我拨通了黄老板的电话，告诉他我说服家里人了，现在可以回去继续工作。起初他半信半疑，但我向他拍胸脯保证：都什么年代了，我的目标就是消除偏见，再和cici一起做好做大。 池易暄公寓就在市中心，我不再需要花两个小时通勤，晚饭过后走路过去就行。韩晓昀对我的归来很高兴，虽然他骂我和我哥都是人精。 我一周上六天班，一般周末两天都得去（因为人流量高）。周一人最少，所以那天一般都在家休息，一周中我只有这一天有机会见到池易暄。 “我今天投了十多家公司。” “……” 池易暄放下公文包，在冰箱里翻找起来，似乎没找到能吃的东西，我看到他关上冰箱门，转头从储物柜里拿出一袋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