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燕望着苏婉，笑道：“也没哪么夸张吧，当年廖春丽一个寡妇都能过来，萍萍咋就不行了？她又年轻，还没结婚呢。小婉，你说是吧？” “大姨，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记得呢？怪我爸给廖阿姨使了力气？” 怪，怎么不怪。 他们家早就成城里人了。 哼！ 苏婉见她这般，笑道：“果然是这样呢。 那年，我爸也才刚进城没多久，怎么有那个能力帮人弄工作呢。 我爸呢，无非就是看在同村人的份上，帮她做了证明，担个保，毕竟人家都那样了，这点小忙都不帮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没错，可当初只要不帮她担保，这工作岗位不就留下来了么，完全可以通知别的人，想办法给弄上去啊。 蒋小燕正想说点什么，苏婉叹了一口气，又道：“就因为这事啊，大姨，我还记得外婆带着你跟两个舅舅上门来闹，把我爸好不容易给我的买的麦乳精提走了，我才喝了一回。那时的麦乳精刚刚出来，不像现在有钱就能买，是要票的。 提到当年的，蒋小燕多少有些尴尬。 “大姨，东西就不说了，就当我孝敬外婆的，但那五十块钱，可是大数目啊。 提到钱，除了苏婉，全屋子的人都尴尬起来了。 怎么能不气呢，当时他真没有那些想法，可是这些人…… 苏永福的神情变化蒋小燕看在眼中。 苏永福叹了一口气，“姐，当初那事是你们误会了。” 讨债 当年苏永福跟廖春丽是不是真有那个意思他们不知道，反正工作给别人捞了去，总得出出气不是。 收获不少，五十块现钱，一包东西。 也多亏有了二十块钱跟那些东西，她大儿子的婚事才定了下来。 蒋小燕不着痕迹地看了苏婉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外甥女跟以往有些不同。 苏婉见蒋小燕打量自己，大方一笑。 “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肯定就是了。” 蒋小燕的脸色一僵，“小婉，你，开什么玩笑呢！还五十变二百，这孩子，啥时候这么幽默了。” 只不过两人笑了一会，就尴尬了，因为苏家父女俩沉默着，正看着她们。 蒋小燕望向苏永福，“永福，十年过去了，你不是真的要算这个账吧？而且你跟廖春丽，要不是我们阻止得及时，你俩也应该在一起了，这事可不是我们乱说。 “大姨，你别说了。” “如果当初我能有个娘，就不至于落到那个境地。” 蒋小燕不明白了，她明明是为了几个孩子好啊！ 苏婉：“我今年十八了。” “对，那时我是还小，不懂事，所以才信了你的话，觉得后娘都是老妖怪变的。 苏永福毕竟是男人，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三个孩子多苦啊，天天忙到夜里十二点都睡不了觉，有些地方会疏漏也很正常。 蒋小燕听苏婉说什么那个境地，还以为有啥大事呢，结果就这？ 苏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大姨的意思是说你们当时并不反对我爸再找了，只是说要找个合适的，对我们兄妹三个好的？” 苏婉摆手，“大姨，别再说当年的事情了，过都过去了，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呢？” 反正都过去了，廖春丽也人老珠黄了，上次在镇上碰见她，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面黄肌瘦的，说她是城里人都没人相信。 呵呵呵，过了就是过了。 她就顺着这父女俩来吧，将人给哄住，别提当初那五十块钱的事，再给女儿找个好工作，过几年，也就能来城里享福了。 “现在？” “大姨，不是你们家的事，是我们家。” 苏永福心头一紧，总算知道女儿说这么多是为什么了。 苏 当然，他觉得女儿做得没错。 他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以看儿女们的意见，却没理由还去看蒋家的意见。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在蒋小燕茫然又震惊的神情中说：“姐，是这样的，下半年家里要办喜事，先跟你们说一声。” 蒋小燕神色一松，“那肯定，小婉跟周厂长他儿子也谈这么久了，是时候结婚了。要我说，这婚越快越好，省得……”到时人跑了。 “啊，什么算了？” “什么！” 苏婉：“那大姨去帮我闹啊。人家住的那地儿有保安呢，想进去都成问题。和平分手还好说，到时真闹起来给抓到派出所去，到时出不出得来还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