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真相大白,她去了一趟医院,拿着一切正常的检查通知单扔到了周子明脸上。 可是她低估了周子明那个无赖的本事,他接受所有的惩罚,但就是不离婚。 苏婉气得差点呕血。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一个人。 不过人家现在早就鱼跃龙门,变成了那种只会出现在电视、杂志封面、访谈节目中的成功人士,连他们市领导见着了都要点头哈腰的人物。 周家舅舅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他。 苏婉厚着脸皮拨通了叶蓁的电话,原本做好了被遗忘跟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叶蓁很爽快地帮了她,不到一个星期就结束了她跟周子明破败的婚姻。 她记得小时候这人很喜欢父亲做的米花糖,每次看到她吃就会眼巴巴的。 苏婉就拎着那么一盒子米花糖上了公交车,准备去叶宅。 愣神间,车子停了下来。 这里是煤厂路,城郊区域,下了车,往左边走十几分钟是市第三公交公司,往右边走十几分钟是钢铁厂。 虽说这儿是城郊,但那一块并不冷清,反而非常热闹。 以前,那儿就是煤厂的家属院跟员工宿舍,只不过后面煤厂搬走了,这地儿就建起了钢铁厂。 所以大杂院里住的人是真的杂,干什么的都有,都是在别的地方分不上房,慢慢塞到这边来的。 可这里是城郊,离市区远啊。 所以先前唐江盈骂她是乡下丫头,也没错,大家都这么说。 上一世,她跟周子明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这里的大杂院正面临着拆迁,周子明死赖着不想离婚,除了偏执的占有欲,另一方面可能也是苏家要分房跟钱了,那人想占一份。 顺着这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石板路,她来到了一个没有大门的院门前。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砖缝里还没有长出青苔,少了些陈旧感。 想到上一世父亲瘫痪在床,骨瘦如柴的样子,苏婉的脚步不自觉开始加快。 苏婉家就住在最左边的二楼,在楼梯边上,从大门进去,拐弯上个梯楼就到了。 只不过她刚拐进楼梯口,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她没收住脚,脑袋直接撞上了那人的胸膛。 “唉哟,撞死我了。” 她抬头,透过泪光看了一眼。模糊中,高大的人影,白衬衣,黑裤子,手里夹着半根烟,正盯着她。 苏婉揉了一下眼睛,让面前的一切变得清明。 此时,他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那双原本应该多情的眼睛深得像一汪黑潭,让人捉摸不透。 苏婉瞥了一眼,“鼻子都差点被你撞断了。” 叶蓁的心情更加烦燥起来,看向她时,眼中多了一层寒霜。 男人一开口说话就有一股匪气。 他只是煤厂路大杂院里出了名的小混儿。 他是大家心里最不正经的人,没有人待见他,苏婉见了,也是害怕得绕路。 叶蓁那样的人,人家是有远见跟头脑,即聪明又睿智。 当这个男人出现在杂志、名牌大学的讲堂、电视、跟访谈这中,大家才明白过来,是他,原来是他,也应该是他。 这时,大家早已经忘记了曾经对这个人的嫌弃与不屑。 笑什么?真丑 叶蓁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在苏婉的记忆里,叶蓁这人,从小就皮。 他这小混儿的名声,可真是货真价实啊。 所以只要叶蓁招手,准能招来一大群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务 苏婉还记得,上小学那会,别人都坐在教室里跟着老师读书,他就在外面爬树,人家问他干嘛呢,他说看风景。 苏婉小他一届,第一年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去,反正她上初中的时候几乎就没见过他,学校里仿佛就没有这个人似的,可每当苏婉问起叶家奶奶,她又说孙子在读书。 他们家成分不太好,上不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快一米八了,是大小伙子了。 “小婉儿回来了。” 一声小婉儿,总是会将苏婉气得脸红,连家里人都没有这么叫过她,这人怎么调戏别人呢,他太坏了。 院里的人都这么说,家里人也这么说。 为此,他还差点被街道的大妈给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