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走出天井,隔着矮木门就见两人站在外面。 男女都长得高,。 刘婶看看许向阳,眼睛又顿在许思脸上心里直犯嘀咕。 “你们是?” 许思说,“这是闫先生家吗,我叫许思。” 刘婶点点头,伸手把门打开,“诶,进来吧,大少爷在二楼。” ‘大少爷’,这名头可真复古。 许思心里好笑,脸上却是平淡,“好。” 闫家这屋子在象牙巷的尽头,另一边出去是一条僻静的街道,人家外头的不算天井可以说是个小院,种着花草很有腔调。 再里面的楼外墙是砖砌的,黑铁框水波纹的玻璃,早辰光德人的装修风格,藏在弄堂里的小楼。 进去很宽敞约莫六七十平,一楼左侧是堂屋类似客厅,有沙发茶几,右侧一分为二,灶披间和单独的饭厅。 沙发真皮、桌椅、五斗柜都是红木。 还有一个崭新的绿外壳的冰箱。 难得看到一个偏现代科技的产物,许思倍感亲切。 木楼梯贴着他堂屋的墙,扶手漆面油光发亮。 许向阳心中不屑,但想到是妹妹住这里又觉得越舒坦越好。 跟着刘婶上了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大玻璃窗光线亮堂,左右正对的两间屋子,右边关着门,左边敞着是卧室兼书房。 刘婶说,“大少爷,许小姐来了。” 晨间小赵送了文件来,闫峥正看到要紧的地方头也没抬,“带她去楼上。” 三楼已经收拾出来,还没领证,两人总不能睡一屋。 从下属口中听了不少许思的事,见面前闫峥给许思总结了两个印象。 ‘不知羞’和‘爱钱’。 是以闫峥觉得自己对这样的女人没多大兴趣。 “诶,你这什么态度……”许向阳看这人不可一世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就想骂,被妹妹拉住了手。 许思看着屋里,温言说,“好,打扰了闫先生。” 不搭理她就是最好的! 井水不犯河水。 岂料这话说完,男人便是抬起了头。 他背着光,许思看不清他模样,只觉得男人肩膀宽阔笔挺,身形健壮,是当兵人的样式。 闫峥却顿了目光。 外间日头柔和照着她脸,羊脂膏玉似的白。 杨柳腰、美人肩,抚柳一样站在那。 简简单单的米色开司米小外衫裹着温香软玉,看一眼喉头发干。 他见过她。 十几天前,医院,外伤科的走廊。 心境难以描述,大概是觉得这巧合匪夷所思。 下一句话滚了两下喉结才说出,“三楼屋子你先住,要添置什么跟我说。” 话说完,三楼先跑下来一个小萝卜头。 小丫头头发有些乱,不知道在哪个柜子里猫出来,眼睛倒是漂亮,脆生生地说。 “你是我小婶婶吗?我是苗苗。” 许思对有礼貌的小孩没有抵抗力,弯腰看她,“我叫许思。” “哦,你真好看,”苗苗天真说着。 闫峥淡声解释一句,“战友的闺女,暂时跟我们住一起。” “好,闫先生有事体叫我,我先收拾东西。” 说完,许思退开一步跟许向阳说话,“二哥把东西给我吧,晚间阿妈回来跟她说不用担心,明天我舞蹈团回来过家门跟她说。” 许向阳抿唇不响,又皱眉看了眼屋里的男人,男人始终姿态随意,就好像对这一桩婚事的态度一样令人不喜。 许向阳拔高了声音,“成,有什么事家里说一声,二哥在家。” 这话的意思是,妹妹随叫随到,让闫峥不敢欺负人。 “晓得了,二哥快些回去吧,小木还在家中,”许思好笑让他走。 许向阳才把东西递过去,递到一半转手给了旁边的刘婶,“我小妹手伤了,烦请帮忙拿一下。” 刘婶接了过来,低眉顺眼说,“好。” 许向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木楼梯踩得‘咚咚’响。 刘婶带着许思上楼,苗苗蹦跳跟了上去。 说是阁楼,但三楼其实有两间房,一大一小,小的放了张小床,像是给苗苗睡的。 许思的屋子是大的那间,三开门衣柜,一米五的床铺着干净的床单被套,白色还有花边。 再是书桌、书柜,嵌着玻璃的柜门黄铜把手,单独的挂衣架,底座上雕着花。 还牵了电线,放了只电风扇。 窗子大,光线好。 跟外边不一样,里头装修古色古香,韵味雅致。 “许小姐命好哦,住这里肯定比家里舒坦吧,”刘婶放了东西,没头没脑来了句。 这话不奇怪,弄堂里明天肯定都是这样的闲谈,但从家中保姆口里说就不妥当了,有一种没把你放在眼里的看轻。 许思看了她两秒,淡说,“家里有家里的好,这里有这里的好,不好比较。” 那目光像要把人看穿,刘婶被看得不自在搓了搓手说,“那许同志先收拾吧,有事体叫我,我下去做中饭。” “嗯。” 许思接过东西简单收拾下,步子踩踏在阁楼的木地板上,下面听到清浅的声音。 她没关门,前头跟刘婶说的话一丝不落进了闫峥耳朵。 是个不肯吃亏的。 ……喜欢八零沪市:和冷面军爷的风月官司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八零沪市:和冷面军爷的风月官司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