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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气急败坏地用枕头在裴定织身上揍了两下,她已经累到软了劲,枕头砸过去不疼不痒的。裴定织忽地抽开枕头,攥着她的手说:“阮温吟,你要对我有气就尽管撒出来,你抽我巴掌,拿刀砍我我都受着,是我混蛋,我应得的。”阮温吟看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还来不及嗤笑她,就听见裴定织接着说:“我也不奢望你就这样能消气,但是我想跟你和好,我们一步一步来,你气消一点儿后,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阮温吟目怔口呆地望着她,随后颓然垂下肩,低头道:“我说我不喜欢翡翠镯子宝石簪子,你自然可以换成房子车子,那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的鼻子眼睛,你又能怎么做呢?”裴定织哑然,唇瓣几经开合,才艰难地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来:“那我就去整容。”阮温吟也笑了笑。笑得很假。两人都心知肚明,她这番话说的什么意思。从阮温吟肚子传来咕噜叫声,打破了一室静默。阮温吟尴尬地挠挠头:“我没吃晚饭。”裴定织立马跳下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阮温吟刚想说不用,但抬头看到裴定织期待的眼神炙热得发烫,也脆弱得像快要碎掉,到嘴的话不由得软下来:“冰箱里有什么你看着做吧。”裴定织欢天喜地地打着赤脚跑去厨房了。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阮温吟扑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生自己的气:明明不该再和她纠缠的……!裴定织先给她煮了碗水饺。“你先吃着,垫垫肚子。”阮温吟见她还在厨房里忙活,问道:“你还在做什么呢?”她家里也只有鸡蛋酒水速冻饺子,用这些可做不出满汉全席。裴定织端着碗一边打发蛋清,一边说:“再给你做个舒芙蕾。”阮温吟看她手拿筷子打得快出残影,皱了皱眉道:“没必要搞这么麻烦。你拿筷子用手打到明天,手累断了我都不一定能吃上。”裴定织往泛起细密白色泡沫的蛋清里加了一勺糖,接着用手打:“保证你十五分钟以内就能吃到。”阮温吟知道她会犟到底,但手打发蛋清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她想了想道:“你去你家把打蛋器拿过来吧。”“你”家……从前是“我们”家。裴定织面色沉了沉,手动得更快了。阮温吟饺子吃完,裴定织的舒芙蕾也进烤箱了。她抽空出来收拾碗筷,见阮温吟碗底还剩半个饺子没吃完,直接用筷子夹起来吃了。“欸——!”阮温吟来不及阻止。“怎么?”裴定织问。阮温吟扭扭捏捏:“我吃过的……”裴定织失笑:“你还怕我嫌你口水,你什么水我没吃过?”阮温吟红着脸又想揍她。她以前怎么没觉着裴定织这么欠呢。烤好的舒芙蕾松松软软的,好看又好吃。阮温吟吃了两口,表情就变得甜甜的。裴定织坐在对面默默看着,心里也软了一片。阮温吟随口问道:“你晚上吃了吗?”她方才那样好像是真饿了。裴定织想了想,说:“没。”“你不吃东西光喝酒了?!”阮温吟皱眉,拿自己的身体跟她演什么苦肉计呢。裴定织笑笑:“太郁闷了,想喝就喝了,谁还顾得上吃饭。”阮温吟不接话,继续吃舒芙蕾,磨磨蹭蹭许久只吃了一小半,然后把碗一推,说:“我吃不下了,你吃了别浪费。”裴定织宝贝似的接过去,眼睛都喜弯了,听话地吃了一大口。但甜品入嘴心里却是苦的。阮温吟这么好,她为什么要对她做那么混蛋的事呢。这晚阮温吟还是让裴定织住下了,毕竟她确实喝了酒不能开车,时间又太晚,叫司机来或打车走都不方便。阮温吟在客厅看了一夜剧本,清晨,裴定织推开房门走出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怎么,是我家床垫太硬大小姐您睡不习惯吗?”阮温吟支着下巴哼哼,“那就快走吧,反正天也亮了,你早些回家去还能补几个小时的觉。”裴定织没理她的玩笑话,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阮温吟,我现在告诉你我当时离开你的原因,你还愿意听我说吗?”“不愿意。”阮温吟斩钉截铁地说。早料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裴定织自嘲地笑笑,但她并不打算把话咽回肚子,她做了一整晚的心理建设,这会儿不管怎样也要把话说出来。裴定织自顾自地说下去:“当时裴琛他……”阮温吟站起来就走。裴定织将她拽回来按在自己腿上坐下,又用双臂箍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裴琛的订婚宴,所有裴家的人都有出席。”阮温吟挣不脱她,只能听她讲下去。那是她们的关系即将发生转折前的一个重要时间点,裴定织从那之后就开始冷落她,那时她已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她有过怀疑,有过忧虑,她也期待过裴定织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间其实也不过是过了几个月,但那已经像是过了好几年的陈年往事,曾经的心情变得模糊,阮温吟只是平淡地听着,内心没有任何波澜。“裴琛的前未婚妻,也是在那时见到了真正的裴琛,她受不了这件事,当场就和他提出了退婚。”阮温吟突然有点懵:“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真正的裴琛?结婚的那个裴琛是你们裴家搞的假货吗,好家伙,你们搞替身?”裴定织把她箍得更紧了,抓得她几乎有点吃痛。“裴琛是基因胎儿,”裴定织淡淡地道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温吟,我也是。”“……”阮温吟怔怔地回头,对上裴定织胆怯的眼神。一个人如果失去唯一性,那她还算是一个人吗。这是裴定织从出生起就被烙上的诅咒,她逃不开,想不通,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一直死死捂住,就连她最珍惜的人也不想告诉,或者说,正因为珍惜所以不想告诉。清晨的气温有点低,阮温吟寒毛直竖,待坐进车里,裴定织搓了搓她的胳膊,本意是想给她暖暖,但她掌心的温度更低,从刚才起,她整个人就如坠冰窟,心凉得像个冰凌儿一样。裴定织讪讪收回手,阮温吟不在意地说:“走吧。”裴定织的话还没说完,她说要到另一个地方去说。这个地方阮温吟来过,裴定织托方镜茹诓她来看心理医生的私人医院,长夏。住院部的顶楼一整层,都是一个人的私人病房。从专属电梯出来,穿过长长的廊道,进到最深处的房间。布置得像家一样温馨的房间里,一个五官精致的中年女人用拘束带被绑在床上。“白小姐闹了一整晚,给她打过镇定剂,醒来了情绪依然不稳定,所以先给她上了拘束带,等医生来了再看怎么用药。”护士解释。裴定织似乎早已习惯,只说:“你先出去吧。”阮温吟却看得触目惊心。女人睁开眼看到裴定织又激动起来:“潇潇,潇潇。”“潇潇是谁?”阮温吟问。“裴潇,我的姐姐,”裴定织冷淡地说,“我们长得很像,她经常会认错。”是姐姐,还是原型……?阮温吟缄口。“她原本是我母亲的恋人,”过了许久,裴定织才艰难地开口,“她为了我母亲生育了许多孩子。”为了不让阮温吟疑惑,她先解释:“她只是孕母。”阮温吟了然。裴定织接着说:“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先天缺陷,既然他们的父亲都不一样,那么很明显,问题来自母亲。”“后面的解决方法你应该能想到。”阮温吟呆滞地点点头,她已经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从那之后小□□神就不正常了,”裴定织苦涩地笑笑,“其实对我来说,小白才更像是母亲,毕竟因为她是母亲,所以才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吧,所以她才不认识我,如果她意识清醒,大概会喊我假货,假货!”阮温吟看看病床上的女人,再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觉得她好可怜。再看看裴定织,她更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任谁都会觉得这样的家庭很扭曲很恶心吧,甚至会感到害怕也不足为奇。和裴琛,和她在一起,不仅要忍受一个非正常的伴侣,还有可能会变成下一个白小姐。当时看到余悉眠跑了,她便仿佛看到了阮温吟的未来,于是她在阮温吟有可能也会变得这么不幸之前,先推开了她。裴定织静静地等待着阮温吟的反应,像等待着自己死刑的判决。一直到回到车内,阮温吟才开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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