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很是震惊。 是三万年前的人族大能不一样，还是仅仅只有季无常不一样？ 只有季无常不一样。 非黑即白，同族心同，异族心异，那是用来哄无知小孩的。 “我在人族长大， 在人族修行，也杀了许多进犯人族、杀害无辜的妖魔。” 季无常看着广阔无垠的蓝天，将从未对人说过的话说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甚至不知道是人还是魔的剑修听。 明青微怔，因季无常的观点一阵恍惚。 不管三万年前还是三万年后，先起争端的都是妖族。 三万年后，她知道魔族确如那些大能所说，是嗜杀嗜血的。 只要出现一个大魔，就有数不胜数的无辜生灵遭罪。 不是所有人族都能修行。 季无常没有否认明青的话。 “若有一天，人/妖魔三族都能不起争端就好了。” 明青没她想的那么远。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有很多很多事要做。”季无常说。 她心里是有好奇的。 季无常很快也回答了：“我想挑一个寂静宽阔的地方，盖一座院子，不用奢华，不用壮观，四周围满树。再养几隻小兔子。我就在里面看看喜欢的书，做做喜欢的事。” 那已经是季无常能想到最美好的事了。 明青心里一跳，嘴里也念出声来。 院子，绿树，兔子，很是平常的词，组合在一起，却正对应上明青印象里极为深刻的场景。 软绵绵、白乎乎的小兔子自留云境出来后，在绝云殿一直生活到现在。 还有险境最后的黑影。 却都是同一个，都是季无常？ 她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追问季无常，“你修符道么？” 留云境那虚影看的却是和符道有关的古籍。 明青想到毁灭道符，心里又是一跳，想起玄无峰楚师姐的话。 不论是否无辜，不管是人是妖。 那道毁灭道符—— 季无常的反应是惊讶地看明青一眼，眼神兴奋：“你怎么知道？你对符道也很感兴趣？” 承认她是会符道的。 明青心里只剩沉重，她摇摇头，声音枯涩：“我隻修剑道，也隻对剑道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