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看着面前的人，实在无法把背叛人族、投靠妖族、忘恩负义、人族罪人这些词往她身上套。 这是明青前不久知道的。 她怕自己听多了溢美之词会得意忘形，便对外宣布了这么一个消息。 她说满足要求，自然要说到做到。 结果很明显，季无常没有输过。 最高的那个甚至足足高了一个大境界、两个小境界。 季无常看一眼恶念，再看一眼明青的右手，朗声问道：“真要打么？” 而且看明青的脸色，和恶念一样明显不是全盛状态。 季无常没打算接这个挑战。 激将法？ 她感兴趣的是明青的动作：“左手剑？” 险境里的记忆涌现，她记得清楚，左手剑是明青为幕流月修行的。 明青的回答是以左手挥出一剑，剑意凌厉，并不比先前差上半分。 眼前这修士的左手剑和右手剑是完全不同的剑道。 明青神情严肃，哪怕心里感到疲惫，也打起了精神应对起季无常的剑法。 季无常的剑法速度极快，比光影还有快。 只能凭着本能去应对。 剑道本能？ 就跟以前在哪里看到过，而且她已经应对过一样。 那是快到极致，眼睛都要跟不上的速度。 明青心里一颤，知道那所谓的熟悉感哪里来的了。 知道无瑕道体，知道无瑕道体者是明青，痛恨堕魔者的那道黑影。 但即使那么漫长，明青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年轻剑修后来会变成险境里隻知杀戮的黑影，面容蒙于虚无，声音迟滞生硬不似人族。 她以为明青是震惊于她的剑法。 在此之前，明青从没有想过剑法可以被人施展得这么快，快过呼吸，快过疾风，快过世间瞬息万变的一切。 但有先前的经历，明青应对起来也不难。 三万年后上清宗的少宗主，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剑出而天地现。 一路历练过来，广阔里又多出脚踏实地、利落干练的意。 季无常意识到这一点时震惊无比。 她把剑往回收了收，脱离那种广阔后重新向前：“快剑不行，再来看看慢剑。” 慢如滴水穿石，和先前极致的快成了最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