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流月没有回答，看她的眼神通透而包容。 幕流月轻叹一声，回答道：“你希望我去哪里？又或者，你觉得我能去哪里？” 她自然希望师姐能和她在一起。 明青抬头，哪怕在山境里已经看过很多次，再看还是会被幕流月额间那很明显的魔族印记刺痛眼睛。 不管她承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山境内那些弟子会视而不见是因为关乎性命，此时那些弟子没有拿着剑杀上来是因为修为没有恢復。 但出了山境，那些横亘在中间的就会重新出现。 后悔把那些符文画给南宫轻看，让南宫轻这么快就破了毁灭道符，后悔她出来得太早。 她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抬起了手。 幕流月抬头了。 因为视线被挡住了。 明青伸出指尖，轻轻的、来回揉搓着幕流月额间的魔族印记。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呢？ 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知道明青有多想要她陪在身边。 魔族的印记一旦出现就不会消失。 幕流月拿下明青那隻手握在掌心，许久后才松开。 魔是什么。 因为答案其实是显而易见的。 说魔族生于血腥和杀戮，自诞生起就带有原罪。 说魔族是不详，魔族所在的修罗窟暗无天日，连日月星辰都不愿踏足。 他们说的对么？ 她少年老成，很早就知道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才是真实。 一路看来，直到现在，她发现那些人说的都是正确的。 那些魔族天生比凡人强大，天生就知道毁灭。 人族死在妖族手里，尸体会被当做食物。 魔族和妖族一样可恶，带给人族的毁灭性却远胜于妖族。 这些都是明青一路走来亲眼所见。 明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见幕流月的目光似有些灰暗，明青忙道：“师姐，你和那些魔族不一样的。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魔族。” 明青将曾经跟左鸦说过的那些话说给幕流月听。 师姐似乎不认同上面的话。 难道不是么？ 还会让人多出许多不好的情绪。如果没有魔族，师姐就不会堕魔了。 但师姐好像不是。 距离明青上一次见幕流月已经过去了很久，这一次后又不知要多久还能再见面。 她想挽留，却不知道说什么，隻觉山境内的温柔像一场梦，她和师姐又变回了若即若离。